两秒钟后,他叼着牙刷,带着满嘴牙膏沫出了卫生间,冲着正埋头铺床的周吝,含糊地唤了一声:“周吝!”
“怎么了?”周吝回头,看见站在浴室门口的步衡,也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前额——原本还只有一厘米长的角在一夜之间长到了一根大拇指那么长,步衡浓密的头发也没办法遮住它,只能由着它突兀地站在前额。
周吝走近了,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触感和前一天差不多,仍旧很稚嫩,并没到十分坚硬的程度,离完全长好应该还差一大截。
“试一下,能隐去它吗?”周吝问。
步衡的表情有刹那的茫然,而后轻轻摇头:“不能。”
他回头吐去嘴里的牙膏沫,漱了口之后,内心平复下来,再一次接受了自己这奇怪的生长周期,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现在这样怕是帽子也戴不住了,只要视力没问题的都能看见,看来今天就算不想请假也得请了。”
“嗯,”周吝回头拿过手机,对着步衡拍了张照片,“我问问周启。”
“周启肯定说,白泽的生长周期他不了解,反正角都长出来了,就等着它长好。”步衡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回头看周吝,“我有时候觉得,妖族传闻里有些高估龙龟,别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周启简直是一问三不知。”
话刚说完,周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怎么说?”步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