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也在看着沙发上的幼崽,神情比方才要严肃许多,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似乎回想起许多过往的回忆,竟然有些出神,直到周吝弯腰将幼崽抱在怀里,站到他面前,才一点一点聚拢目光,抬手揉了揉眼睛。
“最后一次见白泽,还是禁地结界初成的时候,算起来也已有千年,没想到在结界被破之后,竟然又见到了白泽,只可惜已经不是先前的那只了。”周澈看着周吝怀里的白泽幼崽,语气里带着少有的感慨,“看来天地间果然没有长生之法,即使是白泽也终有陨落之日,只不过,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天地之间总会有源源不断的新生。”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一时的感怀,步衡和周吝却都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上古那只白泽早已陨落,而步衡是天地之灵气又孕育出的新生。
在这一瞬,步衡觉得有些百感交集。
先前一切未明的时候,其实也有过猜测,他会不会和上古白泽有关联,甚至,就是同一只,只是因为一些原因重回幼崽时期,重新生长。
那其实是步衡最不喜欢的一种可能,因为上古白泽在他心中是一个用来仰望的存在,如果自己成了他,自己还是步衡吗?
现在这种可能被否定之后,步衡松了口口气,却又从心底觉得难过——即使是无所不能的白泽,也逃脱不了衰弱而后陨落。
终究还是消散于天地间,逐渐成为传说。
周吝感受到了步衡的情绪,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背,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澈:“可以了吗?”
周澈很快就从感怀中回神,挑眉以示回应,而后低头看了眼白泽幼崽,轻轻地挥了挥手,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他的手里飞到步衡身上,周吝轻轻嗅了嗅,果然再感知不到步衡身上那丝若有似无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