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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霓抱上衣服跟在后面,心里对这个玫姐很是感激。

“这是水壶,热水在西头,也能洗澡,你要是饿了,可以吃柜子里的方便面,不是免费的,算钱的哦,三毛一包,你休息吧,有事叫我。”玫姐将门开后对陈心霓说了句便走了。

“谢谢玫姐”陈心霓再次道谢。

单人间十来平米,很小,只有床柜子一把椅子,陈设简单,看上去还算干净。

陈心霓虽然在头脑的混乱中理出了头绪明白了自己是谁,脑袋里还是一片混乱头晕呼呼的,身体发冷,裹着大衣呆坐了一会儿,带着水盆去玫姐说的地方简单洗了下,换了玫姐的衣服便上床躺下了。

“段大爷,刚才的妞儿安排在你隔壁,别怪姐没提醒你哦。”另一边玫姐敲开了陈心霓所住的房间的隔壁,嘴角噙着笑露出别样风情的笑对开门时面上带着不耐烦的段冶说道。段冶也是住在这家旅馆才给了陈心霓指路。

“别烦人!”段冶听到这话黑了脸说了句关了门,玫姐笑了笑款摆着腰走下了楼。

段冶回身躺在床上闭眼,摸了摸一边的手臂,不禁想起他的小媳妇,这手臂上面还有她咬的牙印子。

瞎呼呼的洞房只摸了摸亲了几口,小家伙就被吓哭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着实可怜…

下嘴真狠,逮住他的胳膊就咬,大晚上看不清楚,白天去了县里才发现两排牙印戳进肉里了,现在还留着疤。

本来想着走时带着她和茂娃的,没想到回去之后人病了,病了几天醒来,怎么说也不跟他走,看她那憔悴样,他只能一个人走了。

等把这事情办完,就回家,就算再凶悍的媳妇也得听爷们儿的话,不信她不服…

段冶想着心中熨贴美滋滋的入睡了,完全没想到他想着的媳妇儿此时就在他隔壁住着。

陈心霓在躺下后被杂乱的记忆弄的恍恍惚惚的,起来裹上了段冶的大衣盖了被子才有了点安全感渐渐入睡。

早上一大早段冶便走了,陈心霓被乱七八糟的梦折磨了一夜,早上醒来相当没精神,眼神却更加灵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戚,腮边还有残余的泪痕迹。

“爸爸,妈妈”陈心霓坐在床上两眼含泪低低的念叨着。混乱的记忆经过一夜又清晰了很多。她知道了自己差点被取代也再次意识到最爱的父母,已经离开,一定是爸爸妈妈在冥冥中保佑她才让她夺回了身体主权。

她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持续了好几年,脑袋如同覆盖了一层膜的状况被解除了,让她的思维变的正常了很多。因为在父母车祸后的将近十年中,她处于自闭中,和外界的互动很少,这些年的记忆十分的单调。

记忆最深的还是父母在的那些年,还有和父母出车祸时的情形,而当初因为晕倒被一个女孩子穿越到她身上,那女孩子也留了些记忆给她,那些记忆更像是看过的电视一般,回忆起来好像是亲身经历,其实都是别人的事儿,很清晰,却带着隔阂。

也就是说,她现在像是一夜之间看了一部超长的电视剧一般,懂了很多东西,心智却没有融合到那个程度,记忆混乱,所以对着玫姐脱口而出的是阿姨。

那个穿到陈心霓身上的女孩子叫宋菲菲,出生于一年后,穿越时刚满二十岁,也就是说她留给陈心霓的记忆都是关于未来的记忆。

在她的记忆里有陈心霓,或许应该说是另一个位面,前世的陈心霓,她们十八岁之前经历是一样的人,都是嫁给了段冶,婚后一个月,段冶意外去世,她带着段林茂过日子,后来段林茂得了小儿麻痹症重度瘫痪,那女人被全村的人嫌弃,说她先克死了父母,又克死了新婚丈夫,现在连继子都克的残疾,是个不祥的人,走出去都要被人自动远离好几米,还会被不懂事的小孩子扔小石头。

也有不迷信的,看上她的样貌想要娶她,她却死活不愿意再嫁。段冶的弟弟段轩,上大学毕业后,想接他们去城里,她也不去,后来村里都传,段轩想娶她跟她过日子,她还是坚决不从,段轩却是个痴情的,到了四十来岁还没有娶妻。

她本来看起来就不正常,因为死守着一个过了没几天的男人还有他的残废儿子,更是被知道的人诟病,说起她都是称呼为傻妮儿,就连宋菲菲这样的小辈都很是看不起她,对她的印象就是,村里头的一傻缺。

“他死了吗?”陈心霓喃喃自语,说的是段冶,算日子,距离结婚那天已经一个月了,昨天好像是他的祭日…

陈心霓对于那个粗鲁野蛮的人满满的恶感,知道他现在已经死了,对他也生不出什么恶感了。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宋菲菲的记忆里,她对那个人那么执着,似乎还有她每年去上坟,必哭的稀里哗啦的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