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我们立刻开始。”
冯·施耐德教授对着形象各异的学生说着,苏青有一种错觉这仿佛是精神病院中一个精神病在号召着其他人叛变。
苏青压下了脑海中稀奇古怪的想法,开始专心的听着教授的话,他有预感这可能决定这某些人的生命。
“各位同学,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就是现在。情况是我们有两名执行部的成员陷在中国三峡水库的青铜城里了,那是一处龙穴,我们刚刚从中获得了重要的资料,但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机关被触发了,所有道路都改变了。他们的氧气瓶每一秒钟都在减少。你们每个人都有龙族血统,有的人血缘来自伟大的青铜之王诺顿,也就是那个龙穴的主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这里有执行部成员亚纪在水下获得的龙文资料,我希望你们集中精神阅读它,思考,回忆,看你们能否对揭开青铜城的迷宫提供些帮助。请尽快!全世界我们的人都在试图提供帮助,他们的氧气瓶支撑不过20分钟了!”
冯·施耐德教授猛地拍掌,高出顶墙的柚木书架两侧移开,露出了足有一百英寸的巨型屏幕,同时所有人面前的桌面自动翻开,一台台个人显示器露出来。
只是一瞬间,这里变成了一个设备极端精尖的控制中心。同时一幅幅照片拼接成的巨型青色穹顶出现在大屏幕上。
苏青突然发现这一次不是那些钥匙扣一样的韩文了,完全是……一棵大树!
“妈的,龙是用画代替写字么?”
边上的路明非一边咒骂这些不把修辞学搞简单点却把文字搞得无比艺术的古代蜥蜴,一边在手忙脚乱的寻找着学生卡。
苏青也拿出了自己的学生卡划过。
“你好,苏青,很高兴为你服务,请配置你的系统。”少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就普通的吧。”
苏青随意的说着。然后马上的从中调取出来了一份地图。苏青向四周看着,除了路明非还在磨磨蹭蹭的调试着系统,所有人都脸色沉重。
他们中有的紧盯着自己显示器上的地图,更多人像是看三维立体画儿似的瞪眼看着大屏幕上的‘树’,诺诺正在一张白纸上高速地涂画,临摹那些龙文,大概是在尝试理解。
楚子航和恺撒也是一脸凝重,教授团的老人们在窃窃私语,他们其中有的人血统并没有眼前的学生高,对龙文的理解也没有那么的深刻。
苏青感到很奇怪,他轻易的就读懂了这银色巨树的含义。这好像是一个名为“白帝”的人的自传,上面的语法十分的错乱,并没有什么地图的信息,无非是一些“哥哥弟弟”,“食物”,“孤独”…字样组成的一篇小学水平的周末作文。
“白帝”…苏青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不就是银发少女对他最后对他提到过即将苏醒的人吗,难道他就是龙王?
时间悄然的过去,感到这逐渐变得压抑的气氛,苏青忍受不了了。看着边上的路明非若有所思的样子,苏青用手肘顶了顶他。
“明妃,相信我不?”
苏青鬼神时差的说出了之前去接路明非时候的话。
“可以啊…要不你试试,成了我请你吃酱猪蹄,实在不行我就去bck shee wall…(跳出围墙的黑羊)”
路明非低声地对苏青说着一些似乎是烂话的语句。
“得了得了,下次我陪你去网吧打星际…”
苏青随意的吐槽了一下,因为这句“bck shee wall”是星际争霸地图全开的作弊码。
他回忆着最后skuld对他说的话:
“记住这个秘密哦,svartálfheir是矮人的国度,他们最熟悉金属的规律。”
将“svartálfheir”打在了搜索栏上,缓缓的摁下了回车键。
新的地图立刻显示在大屏幕上,短暂的沉默后,所有人都猛地扭头看着路明非,地图被解开之后,再理解就太简单了,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正确的结果。控制室里一片死寂,平静中隐藏着巨大的惊叹和不安,像是颗深水炸弹正幽幽的下沉。
第一次被如此多的目光盯着,这个衰小孩十分紧张,他看了看边上的苏青。但没想到,苏青早就摆出了一副惊讶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苏青感觉到了路明非在用脚踢他,但是他没有注意,带头鼓起了掌。这举动犹如水溅入热油,全场沸腾了起来,曼施坦因教授也在鼓掌。
也不知道谁起来第一声“s级!这就是s级学生路明非!”全场一直在喊着路明非的名字。而苏青也在这时候在电脑上打出了: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总得托你一把。”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这个衰小孩眼中仿佛闪烁着泪光。他的确需要一次大事件去坐实“s”级的称号,苏青无疑帮了次大忙。
隐约中,苏青感觉到有一个眼神在冷冷的地盯着他,仿佛还有咒骂声,不过随即他仿佛听到了skuld的声音:
“干的不错呦,啧,总有小老鼠盯着奶酪呢…”
最后仿佛是一个高冷女王的声音,刺激着苏青打开了血色的黄金瞳,咒骂声突然消失了,全场还在欢呼。
虽然依旧会有人死去,但他们都已经做好了面对命运的心理准备,能救下其他人就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图书馆逐渐的恢复了平静,其他人紧张的盯着大屏幕等待着答复,而苏青发现路明非竟然百无聊赖的和eva玩起了类似”星际”的游戏。
等苏青在想仔细看看的时候,路明非已经打出了“gg”,他仅仅看到了一条龙,确实只有一条龙,一条黑色的龙,它的名字用优雅的手写体标注在一角,“nidhogg”。
突然,屏幕突然亮了,一个安详的老人面孔出现,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脸上流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作了开裂的古树或风华的岩石,但是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
他枯黄的双手交叉,双肘搁在扶手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裹在他依旧挺拔的身躯上,胸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