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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庆华被钟晓沫几句不明就里的话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钟晓沫就要往前走,赶紧拦住他,不解地问道:

“钟所长,什么战场?还有,卢总师让拿来的资料您不看看?应该对开会有用……”

“不用了!”没等胡庆华把话说完,钟晓沫便摆了摆手:“今天这个会,就算把咱们新式坦克领导小组辛苦大半年累计的全部资料都拿来也没用!”

“为什么?”

“为什么?”钟晓沫不置可否的重复着,随后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因为已经有人看咱们新式坦克领导小组不顺眼啦!”

钟晓沫虽然是个专业搞技术的专家,但并不意味着他的政治敏感度就很低,相反的是,他算是整个新式坦克领导小组中政治嗅觉最为灵敏的一个,也正因为如此,钟晓沫自打新式坦克领导小组成立以来,心中便有这份隐忧。

再加上他所在的中原电子雷达所距离北京很近,很多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得知,因此,即便没人跟他打过招呼,钟晓沫也清楚此次军工系统工作会议将对新生的新式坦克领导小组做出极为不利的决议,何况现在徐源被突然调走,卢嘉栋又被所谓的协助调查带走,这一系列变故,更让钟晓沫确信他的预测将会成为既定的事实。

只是钟晓沫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可作为纯技术宅的胡庆华却是满脸的疑惑和不解,怎么一个级别颇高的会就成了战场?还有很多人看新式坦克领导小组不顺眼又是怎么回事?胡庆华困惑的神色落到钟晓沫的眼中,怎能猜不透胡庆华的所思所想,因而跟他详细分说了一遍缘由,胡庆华听罢之后,白净的脸上先是腾起一层无尽的愤怒,但紧接着又是深深的恐惧,最后则是忧心忡忡的担心:

“钟所长,我们该怎么办?”

“见招猜招,能顶就顶,实在不行那也就……”钟晓沫并没有把话说完,便无奈的摇了下头,进而深深的叹了口气,沉着脸、低着头朝着大会堂的门口匆匆走去,胡庆华见到钟晓沫的态度就算政治敏感度再低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不由得望着有些阴沉的及灰蒙蒙的天际,慨叹道:

“老天爷,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过?”说完,胡庆华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踏着徐晃的脚步跟在钟晓沫的后面徐徐前行,只是与旁边那些与有荣焉参加此次会议的其他厂子和部门的代表不同,胡庆华失魂落魄的模样更像是赴刑场,而不是会场……

“这就是新式坦克领导小组的人?这么多年的马列毛选都学哪儿去了?有点事儿就喊着老天爷,难怪w副总理要把他们彻底解散,让我看就凭这种思想觉悟,早该解散了!”

距离胡庆华不远处,北方机械厂厂长助理廖永远捧着一大叠相关资料跟在厂长谢朝阳的后面,一边走,一边嘴角上撇满是不屑的说着,而走在前面的谢朝阳虽然昨晚没怎么睡,但依旧神采奕奕精神昂扬,听了廖永远的话后,嘴角上也不由得泛起一丝冷笑:

“他们不求老天还能求谁?今天就是他们的死刑判决日,按照马列毛选原理,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求那些个本本有什么用,还不如求求老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有厂长您亲自出马,让我说他们绝不可能有什么一线生机,十线死机还差不多,就算卢嘉栋亲自到场也无法改变,更何况他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山窝窝里啃棒子面呢,所以说不管怎么样,谢厂长您、还有您领导的北方机械厂才是今天无人可比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