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原本是纯粹的相互利用关系，”周恒说，“这种事情在玄幻世界很正常，结契合籍的道侣尚且大部分是互利互惠关系，何况朋友之间？在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相亲相爱相互信任才是奇怪的。”

“可是你……”

“他帮了我很多次，却只要我杀死他，导致我留下心结，对他念念不忘。”

周恒故作轻描淡写地带过两人的数百年纠缠，直奔谈话主题：“刚才，我在蓝鸟人身上看到了傀儡丝线。”

“傀儡丝线？这是什么？和玄幻世界有关系？”

“那个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玄幻世界的邪修，他最擅长的手段就是傀儡丝线，”周恒说，“他曾经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主动和我分享他的秘密——他告诉我，傀儡丝线制造的人偶并非机械麻木的傀儡，他们被灌入真实存在的人的记忆，除了身体是傀儡秘术制成，其他全都和活人一模一样，会呼吸，会进食，会思考，会有看上去非常像自主意愿的言行举止。”

“那岂不就是……和活人没有区别……”

封凌的声音在发抖。

如果周恒说的全是实话，那这个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邪修岂不就是——

“蓝鸟人的情况和被他控制的人偶几乎一模一样，”周恒说，“除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玄幻世界的密偶术。”

“我觉得……那个……既然克苏鲁文化中的外神都已经开始窥探我们的世界，密偶术这种东西出现在书中世界也不是不能接受……”

封凌强作镇定地说：“至少听起来很酷炫，不是吗？”

“确实很酷炫。”

周恒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说：“但如果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蓝鸟人真的是一个被密偶术操控的人偶，操控他的人在哪里？操控他的力量又源自何处？我们的世界是否正面临翻天覆地的设定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