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清几乎是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男子神情冷漠,眼睛里仿佛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前两日的风度翩翩荡然无存,她甚至觉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个无情无欲的人。她甚至忘记了哭泣,在这一刹那,她清楚地认识到,他与他的父亲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她的前夫是个很温柔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嫁给了他。
她的儿子却不一样,他并不温柔,相反他冷静地可怕。
“为什么?”她颤抖着嗓音问出来:“那是你父亲为之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存在,你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她说不出来了。
殷参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的母亲真是被人保护得太好了,从前有他父亲,现在有伯爵大人,运气真的太好了,也很好套路:“以前我问过爷爷,问他老爹是怎么死的,他跟我说是为了救人死掉的,是大英雄。”
他笑了笑,示意陆皆不要插手:“不过这是他十岁之前糊弄我的说辞,当然之后也有一套,也是救人,道术界的倾轧,听上去更加合理。”
“等到我十八岁接触更多,这个说法就不牢靠了,但爷爷……已经没有第三种说辞来搪塞我了。”他轻轻走上前,直视何云清的眼睛:“我以前一直想不通,是什么人能够让我爷爷隐瞒?”
何云清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分明是过来劝告的,却变成了这样。她想要逃离,但她的腿软得一步都迈不出去了。
“现在我却明白了,这个人如果是你的话,就很合理了。”殷参又退后了一步,站得笔直:“如果知道是这样,我该早点过来一趟的。”
也省的他每年老爹祭日,跑到他坟头说那么多话,脑补一个又一个的仇家故事了。
“你……在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