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的声音本就很好听,在人鱼中数一数二的,此刻他压低了声音,更是带着一些还没有清醒下来的磁性,“再睡一会吧。”

他的手碰到项斐的耳廓,从耳垂向上,再到耳朵尖尖,池鱼冰凉苍白的指尖顺着给他往下掖了掖凌乱的发丝。

项斐抿了抿唇,耳朵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他问池鱼:“出事了吗?”他想到在船上迟迟没有动静的二皇子,是他行动了?

项斐第一次看池鱼这样的样子,唇角平直没有笑意,只有看他时眼中没有变化的情感让项斐确定池鱼还是那个池鱼。

项斐想起自己在暮色岛的山洞中看见的人鱼雕塑,仿佛和此刻的池鱼重合了。

他们的身上都相似的、近乎出现了一种脱离现实的神性。

“没事。”池鱼坐在床上,他蹙了蹙眉,手指点在自己的心脏处,对项斐道,“但是我有不好的预感,少将。”

他们之间偶尔出现的“少将”是池鱼对他的昵称,有时“项斐”和“少将”换着喊,调/情时还会来一句拉长了声调的“长官”。

晚上二皇子搞出动静,前半夜还有一些士兵的动静,但随着入夜,夜色渐浓,没有声音了。

有什么声音在说,危险,离开。

但是池鱼没有动,因为项斐在这里。

他的耳鳍微动,听到了很轻的繁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