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到后面他越忙碌,私人时间被挤压成了一团,还要被迫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良好的精神面貌去面对魔族的民众。

明明年纪还小,可是生活的重担早就已经压在了他身上,平心而论,江肆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些。

他那时候还在跟自己家里人掰扯,但是言冬需要面对的已经是整个魔族的民众了。

来之前言冬就已经想好了不卖惨不卖惨,但是讲着讲着他竟然把自己讲委屈了,越想越上头,情绪久久都恢复不过来。

就在这时,他只感觉周围的光被一片阴影笼罩住,淡淡的松柏味弥漫进了言冬的鼻腔。

是江肆蹲在了他身边,他并没有多说话,但是却给了言冬极大的安全感。

他侧头看了看言冬,然后在看到他的侧脸一瞬间身体就僵住了。

小魔王本来就委屈到不行,结果现在身边靠近了一个人过来,那种有些懦弱的委屈瞬间决了堤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哭了。

不至于哽咽啜泣,但是眼泪却早已经无声地从眼眶里流出来,这种模样看起来尤其可怜。

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江肆垂在身侧的手搓了搓,他微微深吸一口气,不知所措起来:“你……”

陛下实在是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只是凭直觉企图转移话题:“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做得很好,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你这么好。”

“辛苦了。”

被人这么安慰着,言冬瞬间更加委屈了,本来还能勉强控制一下情绪,但是现在他转头看向江肆,头顶上的猫耳软软地伏了下来,眼泪掉得愈发汹涌,小模样可怜得不行。

小魔王看起来软和,但其实性子坚韧得很,至少曾经相处了那么多年,江肆从没有见他掉过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