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想象当年的言冬是怎么熬过那段时间的, 那画面出现在江肆脑海中, 让他的心脏都刺痛了起来。

江肆只能一遍一遍地摸着言冬的头发,企图给予他一点点温暖。

言冬使劲地抱着江肆,好像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自己跟父母以前的事情,但那个时候的他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 说话语无伦次, 讲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江肆却在认真地听着, 不断附和着言冬,眉头拧出一道深深的褶皱,眼睛里满满都是怜惜。

其实言冬不需要安慰, 任何语言上的安慰对于他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很显然江肆也知道这一点,他只能身体力行地陪在言冬身边,尝试安抚他的情绪。

言冬的手不自觉抓紧了江肆胸口处的衣裳, 把它揉得很皱, 但是江肆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只是不停地拍着爱人的后背,以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他, 自己在他身边。

不知道过去多久, 言冬终于感觉自己的神智恢复过来了一些, 那种巨大的崩溃似乎从他身上慢慢抽离了出去。

嗅着萦绕在鼻尖的松柏味, 言冬的眼泪慢慢停下了, 但是过度释放过情绪之后,他的身体还有些微微颤抖着。

“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言冬松开了一直抓着江肆的手,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一点哭腔的尾音。

先王跟先王后用尽了最后一点魔识守住了小儿子的灵力,现在他们的使命完成了,因此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虽然残忍,但这就是真相。

江肆低下头吻了一下言冬的额头,轻声说:“但是你完成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他们为你而骄傲。”

他的声音非常郑重。

微风也轻飘飘地吹了起来,带着这片墓园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就像是谁安抚性的低语一样。

言冬终于感受到好受了一些,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言冬再一次被江肆整个抱在了怀里。

江肆身上的暖意源源不断地朝言冬这边涌了过来,将他整个包裹住,让言冬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日暮西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