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呆在陌生的十年后,即使是月见山胆子大,此刻也感到些许不安。她干脆又把替身叫了出来,靠在替身肩膀上,一边休息一边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这种时候,白兰恶劣的笑脸浮现在月见山脑海中。她突然间明白了白兰给自己电话号码的原因:他认定了自己还会回去找他,所以才这样轻易的让假夏油杰把自己带走。
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扣下?
愉悦犯的行为大多无法用常理来猜测,但如果改变自己的思考方式——如果自己是个愉悦犯,在什么情况下会放自己的猎物跟着其他目标离开?
答案只有一个:他要让猎物亲眼看见事实。因为猎物永远不会相信猎人,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白兰想要自己看见什么事实?
月见山正胡思乱想时,头顶被替身轻轻摸了一下。她抬起头,看见那张与自己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七十的脸,正微妙的传达来一种担忧的情绪。
替身和替身使者间是有通感的,月见山心底的不安,她的替身也可以感觉到。
“我没事。”
月见山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替身胸口,闷声道:“谢谢你。”
幸好在陌生的十年后,她还有个替身陪伴。
远处传来了学生喧闹的声音。虽然吵,但是不杂,很轻易的就能分辨出:两个男生,一个女生。
月见山立刻从短暂的落寞中回过神——她刚开始以为是夏油杰和他的两个同学。夏油杰和她说过,他的同期人很少,只有两个。
但很快月见山又自己反驳了这一点:现在是十年后。夏油杰的声音不该这么年轻。
声音的主人靠近,果然是两男一女,穿着款式和夏油杰相近的黑色制服。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阶梯上的人——红棕色短发的少女三步并两步跑过来,目光上下打量月见山:“这个外套…是?”
月见山茫然,低头看了眼自己出门前随手抓的绿色长外套:“kenzo今年的新品…春秋款,还挺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