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作恶多端的特级诅咒师,被特级咒术师拔除,似乎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夏油杰垂下头,散落的乌发凌乱遮住面容,那张秀气的脸上沾着血,但是不难看。
他轻声:“悟,我啊……打从心底,厌恶着非术师,不仅仅是厌恶他们对强者的,更厌恶他们对善良的同类也一样举起屠刀。”
“但我并不恨高专的家伙们。只是这个世界,已经没办法让我发自内心的欢笑了。”
五条悟忽然感到难过,喉咙里堵得很厉害。他想给这家伙一拳,质问他既然还挂念着高专的大家,又为什么要走上注定破灭的道路?
但是五条悟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办法这样去劝他。正因为是挚友,他才比其他人更清楚夏油杰有多喜欢那个人。
毕竟是他的初恋啊。
既是第一次交往的人,也是第一次深爱的人。
“有什么临终遗愿吗?”五条悟低语:“只要不出格,随便什么都行。要和她葬在一起?或者做个邻居也挺好。你不是每年都要去给她送花吗?”
“今年你不去的话,墓园附近的花店老板该挂念你了。”
夏油杰怔了一怔。他抬头侧目看向五条悟,已经变成青年的挚友自顾自说着话,好像已经选好了明年清明节要送的两份花。
他一下子笑出了声,狭长的眼眸弯起。
“不用了。不要让我葬在她附近——她不会想看见这样的我。”
“我原本答应了她不,还要长命百岁的。要是二十几岁就下去见到她,我怕她骂我。她最喜欢…算了,你别给她送花。你长得有点对她胃口,我怕你撬我墙角。”
五条悟:“……我说你,都要,倒是说几句诅咒人的话啊!”
月见山远远看着夏油杰死,看着他呼吸渐渐弱了下去。她感觉脸上一片冷冰冰,又湿润,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
是夏油杰问他家人有没有事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