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临清心里咯噔一下。
他面上却还平静,淡淡道:“我师父在乡间隐居,不为人知。”
钟宸:“你那萧乐,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戚临清:“嗯嗯。”
钟宸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
快到戚家时,戚临清迟疑片刻,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抱我?”
钟宸低着头,戚临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能听见一声:“认错人了。”
戚临清:“这也能认错?”
钟宸缓缓吐出一口郁气,说:“我近视。”
戚临清劝道:“下次记得戴眼镜。抱错还好,万一亲错人了怎么办?”
钟宸:“……”
戚临清下车后,钟宸坐在后排中间,微微阖上眼。
司机小心翼翼地把导航调成静音。
钟宸感觉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在倒退、晃动,摇摆成他看不清的模糊幻影。
整个世界都变得失真,光怪陆离。
他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
梁宅的飞檐瓦房,纸窗外透出微微明亮的光线。
鸟雀停留片刻,又飞走。
父亲的喊声穿堂而来:
“阿端,你的新画师到了。”
他看见一只旧步云履靴踏了进来。顺着修长的双腿再往上,青年安静地站在那里,相貌平凡,眉目间却透着一股如玉泽的温润。
四目相对。
青年浅浅地笑了笑,说出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直呼其名,“傅易。”
这两字黏着地卷吐在唇齿间,像含了一块冰。
父亲沉声训道:“你该叫傅先生什么?!”
他听见自己这才不情不愿地唤了一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