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带了这一点酒,”五散人中的周颠道,“够几个人喝的,小王爷未免忒小气。”
“周散人说的没错,”苏敏行道,“只是此酒乃是汉武帝时西域美酒,能存到如今实在不易,小王也只得这一瓮,确实再没有多的,不过能殿中诸位,同饮一杯,已是小王的福气,小王不敢再求。”
“竟是汉武帝时的美酒!”坐中好酒之人,已忍不住惊呼,“如此岂不是已经一千年了。”
“正是,”苏敏行一笑,让从人分开倒酒,只见那倒酒大汉来到一张桌边,却不靠近杯子,只微倾酒坛,手在坛底一拍,坛中之酒,却如泉水细流,分倒进个人的杯里,倒上一桌酒,竟不过三四息工夫。
苏敏行自举一杯,向张无忌再次拜祝,率先一杯饮尽。
众人见此再无疑虑,纷纷饮了这数经历百年光阴的美酒。
但有些人,如段誉这一桌,却都未饮酒,苏敏行虽然看到了,也只一笑,并不相劝,仿佛全然无所谓的样子。
祝酒之后,苏敏行不再闹幺蛾子,坐下吃菜喝酒,不时同周围别桌的人说笑几声,他长得好看,汉家官话说得很好,又风趣幽默,就是先前看他很敌意的人,也不免软下了态度来。
而且此人实在知趣,来时气势汹汹,但吃过饭却不必人说,早早起身告辞。
众人觉得松气之余,不免又自觉心中讪讪,仿佛先前的警惕小题大做,以小人心度了君子腹。
然而,这位小王爷千里迢迢而来,真的就是来山上祝贺,没有任何阴谋?
“那个辽国王爷,有点古怪。”回房的路上,段誉轻声对花满楼道。
宴席要连摆三日,通宵达旦,段誉可受不了,故而看着时候不早,就拉着花满楼回去休息。
“方才殿中的几个大汉,”花满楼轻声道,“并没有先前在门口说话的两人。”
“真的?”段誉一惊。
“明教应该也发现,”花满楼安慰她道,“况且,那杯酒你也交给了殷离,也已足够,你应该相信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