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崎说他变得黏糊糊了。虎杖悠仁一开始还不理解,可是看着母亲眼里溢满的关切,他忽然就能够明白了。
——被这样宠着,他还怎么保持原来的坚强啊?
少年的蠕动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抱着娇小的女性,似乎要把她固定在怀里。
从原本的普通高中转学的时候,说不失落,肯定是假的;以戴罪之身入学高专,面对着种种考验怀疑和诘责的时候,说不委屈,肯定是假的。
说到底,他也只有十五岁啊。
但那个时候没有选择。他想活着,想完成爷爷的嘱托,也想帮助弱小。
失落是不必要的,委屈是没有用的,他能做的,只有坦然地面对。
可如果能从一开始就不用面对的话,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必要成为所谓的容器的话……
“我也想很大家一样正常入学。”
少年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隐秘的心声。
女性抚摸着他的脊背,静静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声音柔软而有着令人安心的可靠感:“我会安排的,校服也定制好了,下午应该就会到。因为小悠仁以后应该也会去高专,所以我给你登记了化名……”
一周后。
因为要送虎杖悠仁入学,还要顺便“叙个旧”,这一天小悠仁的接送全都安排给了胀相。但是胀相的幼师工作并不能立刻结束,小尸就让他们先在幼稚园托儿所玩一会儿。
当天早上,小尸特意穿了一身西装裙,脖子上系了个丝巾,还稍微化了点妆。
“怎么样?”她并不熟练地踩着高跟鞋转了一圈,“是不是看起来很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