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游鹿的发顶,叮嘱:“鹿鹿乖乖坐着,哥哥给你弹钢琴。”

“嗯嗯~嗯嗯~”

游鹿乖巧地坐好,两只小手手搭在小胖腿上。

白松冶坐在钢琴前,为游鹿演奏着明快的乐曲。

阳光洒下来,笼罩在白松冶黑色的发丝上和洁白无瑕的钢琴上,他的周身仿佛散发着光芒。

他的手指宛若跳跃的精灵,在黑白琴键上游走着,带来一个又一个轻快又动人的音符。

游鹿沉迷在音乐的世界中。

他是懂得乐理的。

在前世,母亲教导他弹奏古琴。

在母亲逝世后,他感觉失去了一切。他拥有的只剩下母亲留给他的一把琴,那是外祖父为病重的母亲苦苦寻来的稀世名琴,就算是游父也不敢毁去。

后来,他古琴技艺在国都可称一绝,却仍被游父怒斥为:附庸风雅、不知所谓。

但那时的游鹿,早已全然不在意游父的想法。

游家不容游鹿,他曾披头散发于市井演奏,引世人议论。

丰越叹前途险恶,两人也曾同登雀楼,迎着日出第一抹光拨动琴弦。

国君设国宴,亲邀游鹿奏琴,盛赞:游鹿先生,琴艺超绝,世人未闻,闻之如溺。

游鹿的琴声,可有蓬勃战意,可有浓重伤感。

却未曾有过,如此刻听到的演奏这般,这般存粹的快乐。

当钢琴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白松冶走过来牵游鹿,带着他坐在琴凳上。

白松冶的小手,皮肤白洁如雪,掌心却温暖如火,覆盖在游鹿的小小手之上,将弟弟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地放在微凉的琴键上。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