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优等生回来了。”他迷糊地用手肘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起酒瓶又狠狠灌了一口。
游乐考上云中,是游大升最有面子的事。他打麻将时,抽着烟,天天跟一群狐朋狗友炫耀。
“亲儿子就是像老子一样有出息,当年老子就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就是没遇到什么赚钱的机会,才没能发财。游乐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迟早要发达,以后老子就靠他养了!”
游乐视若无睹地路过醉醺醺的游大升,也不跟他说话,直接将自己抛向仅有的一张床上。以前他爸和他睡床上,他妈睡地板,上了初中后,他嫌挤得慌,就一个人睡床,还在床上挂了床帘。
他懒得理会他爸的醉言醉语,反正游大升喝醉了,反反复复都是在吹嘘自己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
实际上游大升算是什么大学生呢?
他不过是拿到了一张大专的录取通知书,连读都没有读过。但是这已经是他们村里的最高学历,凭此骗着他妈蔡子迎嫁了他。
游大升总是自恃是个大学生,却只有镇高中的毕业证,能找的工作类型有限,体力活他不愿干,轻松活他嫌工资低也不去干。
结婚前,他靠父母养,结婚后,他就靠老婆蔡子迎养。他好吃懒做,拿着蔡子迎赚的辛苦钱,抽烟喝酒赌博,还总是打人。
“都怪你们没用!不然我也不会被人羞辱!”游乐想到自己的父母,再一想下午在车场的遭遇,不由得恨恨地低语。他将破旧的被子蒙在头上,不想看到游大升。
被子突然被一把掀开,醉鬼坐在床边,低着头摇晃着脑袋,粗糙的大掌扯着游乐的衣领,粗声粗气地问道:“你们学校的有钱人又送你不要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