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说:“真好听。”
为了显得我的夸奖有诚意,我还专门给他鼓了掌。
结果他居然放下口琴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我鼓掌的样子看着有点傻兮兮的。
我不得不把鼓掌的手放下来了,抬头跟他说:“这首曲子让人心情很好。”
季匀笑着说:“是我自己写的哦。”
我没想到在繁忙的学习生活中他还有办法写曲子,不禁佩服道:“好厉害。”
他趴在窗口看我,长袖卷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了纤细但又不失力量感的手臂。我听我们班女生聊到过他,说他漂亮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每一根头发丝都完美得没有破绽。
但季匀说那是发胶的功劳。
“取个名字吧——”季匀托着下巴,转了转眼睛,说,“就叫浇花的余召,怎么样?”
我说:“啊?”
用我来命名吗?
季匀说:“或者就叫……冬季太阳下被花围绕的余召?哦对了,我还做了另一首,叫傻瓜大尧,你要不要听听?”
尽管我心里知道要跟季匀保持一些距离,可他说话时总是能故意地加上一些像蜂蜜一样亲昵的语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有时觉得他是在恶作剧。
超越普通朋友界线的恶作剧。
但让我没法对他生气,他很聪明,能比曲尧更快地猜到我的心思,知道怎样能让我不讨厌他。
我也不能回避他。
陆筠和我说不要和季匀走得太近,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季匀就住在我家隔壁,我爸爸也很喜欢他(因为他是街坊里同龄人中成绩最好的),他只要一来,我爸的态度就会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来做客的小孩。
我得让自己接受他、喜欢他,心里才不会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