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松的手,是我的错吗?

我不愿意放弃友情,可也没办法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我让曲尧露出那样受伤的表情,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到了季温给我造的壳里。

季温低头,在黑暗里,我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

我睁着眼睛看向他的方向。

他把我的鬓发捋到了耳朵后,亲了亲我的耳垂,另一边的手肘撑在了枕头上。温热的气息打在了我的耳蜗里,那好像吹起了深色波浪的潮湿暖流,而我是盘旋在其中的海鸟。

我垂下眼睑,感觉他的手指摸过了我的嘴唇,鬼使神差地,我舔了舔他的指腹。

季温哥压了下来,靠近我,隔着被子抱着我,我用鼻子蹭蹭他的脸,他没有亲我的脸,只是按着我的手背,在我脖子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笑一笑。”季温哥跟我说。

我试着抬起嘴角朝他笑笑,忍下又涌上来的眼泪。

“驯鹿总是默默地给大家送礼物,但没人看得到它,所以它一天比一天低落,都快要坚持不住了。”季温摸摸我的脑袋,亲了亲我,深色的眼眸望着我,“我们也要给它很多奖励,让它能够继续开开心心地走下去,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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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会提前跟我爸打声招呼,等两天带我去医院看看奶奶。

我坐了起来,抱着季温哥递过来的驯鹿玩偶,垂着头说:“可爸爸说不让我去。”

“初中的时候,我妈去做手术,”季温在我旁边,说,“她不告诉季匀,必要时才让我过去帮忙。我爸不太顾家,好像也觉得这些事不那么重要。”

他顿了顿,又说:“她说不用我太操心,但有个人帮把手总是好受些。你是他们的家人,就有立场去关心吧。”

我打起精神,跟他说:“那我明天回家熬粥熬汤送过去……”

哥哥说:“我和我妈说一声,家里应该有菜,你就在这边做吧。”

我想了会,觉得他的话好有道理,那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于是又开心起来,稍微挪了挪,靠他靠得更近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