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坐在台阶上发呆时,他过来坐到了旁边,跟我说等晚点曲滢姐会回来。
曲尧爸妈在工作那边有房子,就不常回来,这边方便上学,就留他自己在这住。
曲滢姐又好久没回来了。
她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巷子里了,之前一直在面试和实习,大概也过得非常忙碌。
我跟曲尧说,时间过得好快。
曲尧说我们以前一起去过的公园被重新扩建了,他自己去里头看了看,发现旧秋千被拆掉了,有座纪念雕像作为替代摆在了那里。
他双手往后撑着,仰着头看了眼被围墙和楼房夹在中间的天空,沉默了会,才继续跟我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拆掉的,好像几天没注意看,就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说:“没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那我呢?”他忽然问我,“那你呢?”
他撑着蓝色的伞,把我也罩在了下面。
仿佛是躲在一朵蘑菇下,鼻尖闻到淡淡的泥土腥气,我低下头,伸手摸了摸怀里招财的鼻子,它打了个哈欠,舔了舔我的指尖。
雨打下来,溅了两滴在我的鞋面上。
伞微微朝我身后倾了下来,他转过身,盯着我的眼睛,但也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安全距离。
偏浓且直的眉毛,单眼皮的褐眼睛,不高兴时也会微微抬起的唇角。认识的街坊邻居见到他都会夸他长成了帅小伙,我背着书包跟在他自行车后边从巷子里跑出去时,会有种微妙的自豪感。
好像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来的气息,那像是融化了的热黄油裹挟了我,就像把一块饼干包裹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