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做越界的事……”我屏住呼吸,努力保持着镇定,跟他说,“季匀,我对你还有最后一点……”
“不做别的。”信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打断了我的话,说,“我只是要抱着你睡。”
呼吸声渐渐低了下去,就像被风吹起浪的水面重回平静。
“我的文章刊登在杂志上了。”
鬼使神差地,我睁开眼睛,跟季匀说。
我想要季匀的祝贺吗?
也许吧。
我实在没什么朋友,偶尔有一个好消息,就想跟寥寥可数的几个人分享一遍。
“真好。”季匀的手慢慢往上移,抓住了我放在胸前的手腕。他把说话声压得很低,听起来像在叹息,“你写的作文都很好,像一只在枝头唱歌的小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你,听到你的歌声。”
我有些吃惊。
他居然给了我这么认真的评价。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会像英雄替你出头。”他说,“你就会感激我,然后喜欢上我。”
我说:“可是……”
“你总是躲在安静的地方,规避争端……结果我变成巷子里最大的坏人,因为我太想让你掉进我制造的混沌里。”季匀的语速突然又加快了,就好像谁按下了他身上的加速键,“余召,你比他们想的更好,这条巷子困不住你。”
他的手指抠进我的指缝里,继续说:“我不想被你甩掉。”
“也许我走不远,”我闭上眼,手背上感受到他凉凉的体温,像一块快融化的冰,说,“我什么都没有。”
季匀说:“什么都没有才走得更远。”
我没有接话。
他说:“我必须让你忘不掉我,走到哪里都会想到我。”说到这里,他笑了,“就像藏在你的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