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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付晟屿好奇地问:“听说你家有几头牦牛?你交学费全靠卖牛?”

“是啊。”

“你家还剩几头牛?”

“五百多头。”

“……”

“还有一千多只羊。”

“…………”

“牛皮,大户人家。”付晟屿伸出大拇指说,“那你有智能手机吗?”

“有。”

“借我玩玩呗。”

“下课吧,还上课呢。”

“你怕傅老师没收你手机?”

丹增尼玛说:“不是,傅老师人挺好的,你别欺负他。”

“……”

付晟屿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傅谨言,他在闷头写什么东西,根本不像管东管西的班主任。

“我长得很像欺负老师的人?”

丹增尼玛给他示范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演。

“……行吧我以前是,但我来改邪归正的。”

付晟屿就是觉得,傅谨言的气质有点独特。

动作收敛端正,还有一丢丢的笨拙温吞,眼神极少和人对视,好像随便一句玩笑都能让他害羞似的。

初出茅庐的乖乖仔,未经风霜的腼腆。

但他的衣着言谈,又像是村里的老干部。

试问哪个年轻人会用按键老年机,还随手带一个金属保温杯?

下了晚自习,傅谨言本来准备直接回家的,但他想起校长的嘱托,对新同学多多关照。

他容易心软,因为他深切体会过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被人排挤,孤立是什么感觉。

傅谨言折返回来,到教室门口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