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渐侧头靠着玻璃窗,眯着眼连连打哈欠,烟瘾犯了。

他以前抽烟抽得挺猛的,燃烧的尼古丁会带来短暂的愉悦,酒也一样,麻痹喧嚣的大脑神经,忘记一切事情,那种清醒堕落感觉非常地好。

现在没钱,穷得都能把自己卖了,能省则省,烟当然也不抽了。

程希觉低头盯着手机,单手从西装外套口袋掏出一颗糖,随手撂在顾渐腿上。

顾渐捏起来,全透明的塑料纸包裹白色的糖果,说了句“谢谢”,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下一秒,直冲天灵盖的浓郁薄荷味,像在生嚼牙膏一样,从嗓子眼到喉咙都是火辣辣的凉,顾渐面无表情地嚼几下。

国外军用的口香糖,专门为作战部队准备的,一颗相当于两瓶咖啡的能量,程希觉偶尔用来提神,他慢条斯理翻看手机邮件,“现在不困了?”

顾渐靠着椅背笑起来,“嗯,清醒了。”

程希觉合上手机,侧目看向他,“你今天表现得不错。”

“谢谢程总。”顾渐慢吞吞嚼着糖。

程希觉扫过他耳后鲜艳的纹身,轻描淡写地问:“你的纹身什么寓意?”

顾渐摸下耳朵后面,一本正经地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

程希觉沉默之后嗤笑,“喜欢用戏谑的态度回避与人的深层交流,顾渐,你没有朋友吧?”

顾渐懒散地耸耸肩,咽下嘴里的糖,“有啊,我朋友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