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给你下药的孟迟?”程希觉淡问。

提到这个名字,顾渐眉头一下拧起来,随即慢慢地松开,冷声道:“他不算。”

程希觉心情稍好一些,侧身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酒店的事情很抱歉,我以为你是有意为之,才会那么粗暴,你当时没受伤吧?”

顾渐撇过头,鼻尖几乎戳到程希觉的下颚,他勾起嘴角,洒脱利落地说:“没什么,别在意。”

程希觉嗅着嘴里薄荷糖的味道,明明很凉爽怡人的味道,却让他有点躁,“我要抱歉的不止这一件事,那个——很难清理吧?”

“还好。”顾渐冷白的脸恬静,斜睨着程希觉,“程总家大业大,应该不缺安全用品吧?”

难道就不怕某天突然跑出来个孩子抱着腿叫爹?

程希觉细致地端详他的侧脸,“我不是随地发情的动物,平时没有储备。”

顾渐挑起削薄的眼尾,“但程总会和一个丧失意识的人上床。”

程希觉轻笑,凑得顾渐耳畔低声说:“比不上在洗手间最后一个隔间幽会的人。”

顾渐稍怔,才想起那天舞男发给他的邀约信息,赞许地语气说:“程总洁身自好,贞洁是一个男人最好的聘礼。”

程希觉心底冷笑,慢声细语地问:“你呢?我是第几个?嗯?”

顾渐撇开眼,望着窗外飞驰的风景,随口扯个慌:“不记得了。”

程希觉没说话,许久之后,他摘下眼镜,装进西装胸前口袋,一副不疾不徐的淡然态度,说出的话不怎么淡然,“也是,毕竟我们睡完,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车内静悄悄,半响没等到顾渐的解释,程希觉扭过头,不知什么时候,顾渐靠着玻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