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你带着孩子跟人跑了。”程希觉端起他的下巴,半真半假地说。

顾渐拍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坐起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程希觉坐在一旁,盯着他直到他餍足饭饱,才放下心到弗雷公司处理堆积的任务。

一周后穆罗从钱塘市回来了,休养几天他精神状态完全康复,只要不再见到宋良,他依旧是潇洒落拓的钢琴家,那个晚上就像是阴暗恐怖的梦魇,梦醒之后现实如此璀璨美妙,他更想把握住一切美好。

发给好友程希觉的消息石沉大海,穆罗有一桩重要的事情需要帮助,等不及亲自到弗雷登门拜访。

他是程希觉的朋友,以前一到弗雷可以直接上程希觉的私人会客厅,品着珍藏的红酒等候会面,今天却很奇怪,前台打完电话后引到了公共会客厅。

穆罗没想太多,但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直到弗雷即将要下班了,高助理才姗姗来迟,请他上办公室见面。

程希觉坐在皮制座椅上,衬衫西装一丝不苟,手腕拷着配套的银色腕表,架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精薄禁欲,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和一个模样和顺的女士谈话。

穆罗大步走进办公室,恰巧听到那位女士轻声细语地说:“怀孕期间门因为激素的剧烈增长,可能会引起胸胀的情况,热敷和按摩都可以缓解,不过千万要小心,孕期的身体非常娇贵,动作轻柔避免引起刺痛。”

“同时心理上的准备也很重要,你太太应该很年轻吧?生孩子带给他的心理压力很大,一年半载的事情不能工作,我建议你们多多沟通……”

穆罗差点笑出声,程希觉居然请了老师在学孕期护理知识,一条一条认真记笔记,和平日里优雅斯文形象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