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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渐被迫看他,眼神却像雾似的不着边际,“我在想宋良为什么会害怕你。”

程希觉另只手探到身后,摁了下车门上的音响控制键,广播里声讨宋良的声音渐渐消失,悠扬的音乐娓娓环绕,车里的暗蓝氛围灯亮起,如同处在海底最深处,他们是寓言故事里相濡以沫的两条鱼。

“你不坦然你的事,就不能问我做的事。”

顾渐推开他的手,坐起身子懒懒地问:“我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程希觉抱住手臂低头思考几秒,“你暗恋过或者喜欢过别人没?”

“没。”顾渐侧过身后脑勺抵在车窗玻璃,漫天飘散飞舞的银粒沦为他冷淡脸庞的背景板,漫不经心地语气问:“轮到我问你了,你是不是违法犯罪了?嗯?”

程希觉手指轻轻压着紧绷的臂膊,不动声色地淡道:“我是很想杀了宋良,现在仍然后悔没能碾死他,身败名裂、身陷囹圄、都不足以令我解气。”

“程希觉,你就不怕坐牢?”

“我不会做任何无法善后的事情,放心。”

顾渐手指揉隐隐作痛的额角,阖着眼神态疲乏困倦,“你离我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理你。”

程希觉握住他的手指,搂过他的肩膀强行摁在怀里,双手力道均匀地摁揉着他的额角,胸膛起伏鼓动,沉沉叹口气说:“不准不理我,一想到他对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法保持理智,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当时怀着孕,我怕头上的伤吓到你,我想尽我所能的保护你,守卫你的秘密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