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滨对慕棠印象不算深刻。他是大二成为他代课老师的,只见过二次。一次还是上课时睡觉,被他抓住了,提了问题。一次是他脚崴了,到校医室看伤情。但大男孩唇红齿白、干净清秀,看着挺讨喜。
他们对慕棠印象还不错,笑着跟何棠寒暄,多是无关痛痒的吹捧夸赞。那位面生的男老师不爱说话,一个人喝着酒,偶尔瞥他一眼,沉思着什么。
慕棠看得无趣,就傻坐着想这个事情。如果何棠吃饱了撑得想打听他的事,那么只需要跟班主任打个电话,根本没必要特地请吃饭,还请了人文学院的院长。
她想做什么?
要请他们办什么事?
慕棠视线几次从何棠身上掠过,听她说:“傻孩子愣着做什么?给几位老师敬酒啊!”
他酒精过敏。
十四岁时太渴了,误喝了一口白酒,差点过敏死了。
这个事何棠其实也知道,可她已经忘了。她心里根本没有慕家,没有父亲,没有他。她在他十五岁抛夫弃子,奔赴她多年谋划的前程。卑鄙又绝情。
慕棠心里恨意燃烧,握着酒杯沉默不语。
何棠看得皱眉,催促道:“慕棠,还不给几位老师敬酒?”
杨凤笑着说:“没事,小孩子喝酒不好。”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何棠反感他磨磨唧唧,皱眉不悦:“是男人怎么能不喝酒?慕棠,陪几位老师喝——”
“我酒精过敏。”慕棠打断她的话,放下酒杯,抬头看过去,眸中冷光乍现:“您难道忘记了?”
气氛忽地冷凝。
身为母亲连儿子酒精过敏也不知道,这母亲当得有些失败。
杨凤跟陆滨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事情渐渐明了。又是有钱人家那些事儿。
何棠很尴尬,但商场上打磨过几年,处事也是机灵的。
“傻孩子,我也没有非要你喝,抿一口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实在不能喝,以茶代酒也是好的。他们是你的老师,古时候可是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