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是无心之语，随口说来逗趣的，但看他那么不待见自己，就犟上了：“怎么？兄弟一场，跟你一个被窝，还不行了？”

“不行，你那么壮实，我那小木床哪里睡得下两人？”

“睡得下，睡得下，挤一挤，肯定能睡下。你不信，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他说着，半搂半拽着顾霖就出了宿舍。

他们走了好远，也能听到顾霖的拒绝声：“我跟你说了，不行，我不习惯跟人睡一床，我晚上磨牙打呼，还喜欢扇人巴掌——”

慕棠听得好笑，见陆烨出来了，忍不住问他：“顾霖看起来挺乖的，睡觉那么不老实吗？”

浴室不怎么隔音，陆烨在里面冲澡时，隐隐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因此，听到慕棠的问话，就笑着回了：“说老实也不老实，他睡觉喜欢卷被子，然后，自己蜷缩得跟条狗儿似的，一小团的那种。”

慕棠想象着那情状，不厚道地笑了。可笑了两声，又琢磨出不对劲了：“你跟他睡过一个被窝？”

陆烨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听到这话，赶忙摆手表清白：“没有！我高中跟他同一个宿舍，所以看到过。”

慕棠瞧他这么紧张，摸了下鼻子笑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对，他是没说什么，可他如果不解释，肯定是要闹一闹的。陆烨心里门儿清，把毛巾放回浴室的指定位置，出来时，笑道：“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一个小醋缸。”

慕棠眼眸里染上些许得意，挑眉笑：“那你烦不烦？怕不怕啊？”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

已经猜得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