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页

“那你妈妈可要惊喜坏了。你没回来前,你妈妈还念叨着,说你虽然出去玩,也玩得心累。心疼死了。”

沈晟这人很奇怪,早熟,性子随她女强人的母亲。虽然总在外面玩,但每次回来都给她找来不少商机。他与其说是旅游,倒不如说是在找商机。小小年纪,眼光如此敏锐,着实罕见。

而儿子有能耐,当妈欣慰之余,也有些无奈。

沈晟太野了。

沈婧不止一次说,沈晟太野了,野得让人心慌。

何棠理解不了她说的那种心慌,只觉她在炫耀。她对沈晟很赏识,也很感兴趣,难得他接了电话,谈天兴致很浓。

“好孩子。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看情况吧。我爸爸让我去学校,唉,这下要吃苦头了。”

再能耐也到底是个孩子,提到学习,依然头痛。

何棠轻轻扯了唇角,没说话。她想到了沈晟的父亲。

沈父不姓沈,姓盛,叫盛湛。他年轻时入赘沈家,是个斯文俊秀的男人。

何棠想到盛湛,就想到了慕诚。他们脾性相似,而她与沈婧合得来。只是,为什么两人生下的孩子天差地别。

慕棠跟他父亲一样太重感情。

优柔寡断,有一肚子不合时宜的儿女情长。

想到儿子,何棠也没有闲谈的心思。她简单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沉思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分析来分析去,只觉慕棠的性情是跟他父亲待久了的缘故。而他成年期,身边又没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榜样。所以,如果能跟沈晟多交往交往,同龄间友人的影响或许有几分作用。

先前,她提起沈晟的事迹,他不就羡慕妒忌恨了吗?

可见,同龄人间也会有攀比的。

这么想着,何棠就安下了心。她又看了几眼下山小路,看依然没影,就挥手让杜恒开了车。杜恒调转车头,车子缓缓驶动,与一辆行驶而来的计程车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