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走出疗养院，脑子里父亲的声音像是猖狂的野兽咆哮。他捂住脸，一颗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抓住了，反复揪着。原来，这便是所谓的真相，沉重到他无法负荷。

“都是骗子。”

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出，这一刻，他哭得像个傻子。

慕棠走下山，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陆烨打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声音愉悦：“小糖果，你回来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在海边疗养院，你、你能过来吗？”

他声音在哽咽。

陆烨听出不对劲，急声问：“怎么了？慕棠，发生什么事了？”

“你过来吧。陆烨，我、我需要你。”

他的情绪几近崩溃。

“好。我这就过去。”

陆烨是在图书馆外接通了这个电话，回了一声，拔腿就往楼下奔。他三分钟内跑出了学校，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海滨疗养院。

陆烨到达时，慕棠正在海边吹风。他随地坐着，手臂抱着双膝，看着又小又瘦弱。他下了车，跑向他，一边跑，一边喊：“慕棠！”

慕棠闻声转过头，情绪已经好了很多，就是眼圈红通通的。

陆烨跑到他身边，蹲下来，摸了下他的脑袋，柔声道：“我来了，你别难过了。”

“没有，风太大，吹红了眼睛。”

这话说的欲盖弥彰。

陆烨宠溺一笑，脱下了身上大衣，罩在他身上，“我没说你哭了。海边风大，别感冒了。”

慕棠把脑袋探进他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估计力道有些大，一不小心把他压倒了。陆烨笑着坐起来，把人捞怀里抱住，亲昵地说：“你突然这么热情，我还有点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