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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森想到母亲的生日晚宴,那天,大庭广众下,他只是牵了他的手,他便怕了,一个劲儿骂他、踢他、踹他。

那天的事,寒了他的心吗?

或许有些,但更多的是无奈、是包容、是心疼。

他并不怨恨程朗撩他、惹他,事实上,他主动靠近他,已经让他欣喜若狂。他是那么喜欢他,偷偷喜欢了好多年,甚至为了他去学了钢琴……

他想要一生用音乐愉悦他。

可惜,他还没能一朝成名,满怀荣耀地来到他身边,便失去了弹钢琴的资格。

程朗曾质问他为什么放弃钢琴,甚至还在他发火时,还忖度他恼羞成怒,是不是不甘心放弃钢琴。

他是对的。

的确,他不甘心。可他没办法,君子一诺千金,他只能留他一人在钢琴事业中慢慢攀爬。

所以,程朗的钢琴事业中,也包含了他的期许、他的梦想。

所以,他怎么能亲手毁了他呢?

所以,于他陆安森而言,能否与他在一起并不重要。程朗能否实现梦想,才是关键。就如他四岁时说出的豪言壮语:我要成为世界上最棒的钢琴家!

他的志向,他也在默默守护。

陆安森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心中的怒气渐渐消散。他扫了眼随意躺在大床上的男人,视线略过他年轻美丽的身体,低声叹息:“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你想躲避?”

程朗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不屑地哼笑:“懦夫!”

陆安森手指又不自觉地握起来,甚至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心中燃了火,身体也被他话语激得燥热,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扑过去,把程朗给上了。这人三番四次找虐,不上他,简直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