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专业课的第一,我想让她漂漂亮亮的毕业和没有遗憾地对舞蹈告别,布料钱以后我会还你。”
他们室友几年,其实除了上课占位和吃饭,没说过多少掏心窝的话,那是唯一一次,两人说到雪没衣肩透着湿气。
栾樊喝了口酒,暂时没有坐在那群朋友那边,有点像走了大半生一样叹气:“那次真的谢谢你了,她那天很美。”
慎南行花了很久去设计那条裙子,栾宜说不要遮住义肢,并且要看起来特别积极。
他见过栾宜一次,是个很乐观的小女生,他也着实没想到小姑娘人小小一个,跳的是街舞。
她说自己想穿裙子跳来着,一直等着哥哥的第一条裙子,不过事发突然,能改变自己的想法。
慎南行觉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再酷还是得有点女孩子的小劲,黑裙子配了浅桃红色的绸带,再加了反光带,灯光打下来亮亮的,像个聚光体。
慎南行不知道毕业演出具体什么样子,只看见了栾樊发过来的照片,栾宜的义肢上被画满了彩色的小花。
她就是那些倔强的小花,向着内心的光野蛮生长。
复健到真的能跳,一年多的时间,慎南行无法体会真切,但看见照片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有参与到这场艰难的愈合。
他做的衣服,神奇的带上了治疗的色彩。
但这仅仅是大学生活的一个插曲,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遇到了栾樊,这也将埋在他漫长的人生长河里。
是一个无声的支柱之一。
慎南行也从回忆里回来,问:“她还在跳舞吗?”
栾樊点头:“但跳得不多,现在读大学就和寝室同学开了个舞蹈工作室,还是因为看见你开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