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野火烧不尽,再鲜活明亮也都是为了别人。
季随云声音冰冷:“我最近是太惯着你了才让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宋白凄凄笑了一声,哑着嗓子道:“你除了威胁人怕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可你凭什么?用摧毁别人爱的和在乎的东西为乐,你怕不是个心理变态的可怜虫。”
季随云的胸膛剧烈起伏,怒气海潮般在他脑海里翻腾,耳朵里嗡嗡直响。季随云把手机狠狠摔出去,屏幕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瞬间多了几道裂纹。
季随云很生气,他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太生气的后果是他甚至不能在电话里威胁宋白赶快识趣的住口,因为宋白句句话都对,字字都在戳着他隐蔽的痛点。季随云都怕了,怕暴露他的失态。
季随云没有得到过爱,他就连这玩意儿到底该是什么样的都不清楚。那个女人不爱他,她从来不肯抱抱季随云,她也不爱季随云的父亲,即使她再温柔,即使她曾经也为季随云做过甜腻的点心,但她的眼神从来都没有温度。很遥远,很飘渺。
后来她快死了,临终的时候告诉季随云要照顾好随安,她说:“你是哥哥,要保护好妹妹,要爱妹妹。”
季随云努力的听了,所以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在漫天的火场里拼死救了说话还不利索的小孩子。可他还是不爱季随安,他在季随安哭着要妈妈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想过要掐死她。
季随云不会爱人,也没人爱。
后来季随云也想过,宋白最开始吸引他的哪是仅仅因为一把细腰呢。他第一次见宋白,他就在纳闷宋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有那么多满满的热情和爱,那是对生活的爱。满身写着干净的一个人,新买来的厚厚的中餐菜谱在地上扔着,他带着点歉意和慌乱的去哄孩子,眼神里全是剔透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