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想明白了,白王把骨血赐予我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期盼我们之中能诞生出合适的宿主,伊邪那岐曾经就被它选中了,但伊邪那岐的身体并不是那么合适,所以最后只变成了八岐大蛇而不是白王,圣骸等了几千年也没能等到合适的宿主,但如果按照夜之食原的预言,那么绘梨衣,就是白王重返世界的跳板。”
“我们该怎么办?把绘梨衣藏起来吗?”源稚生看向了上杉越,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上杉越摇摇头,“而且夜之食原的开启引来了淹没世界的海潮,根本没地方可躲,等到黑月之潮淹没一切的时候,圣骸终究会找上来的。”
“那就别等它来找我们了。”路明非打断道:“我们先去找它。”
“可我们不知道圣骸在哪里。”源稚生说。
“如果绘梨衣听到的是圣骸的呼唤,那么她只需要凭借本能,就能找到圣骸所在的位置。”上杉越面色不佳,“但问题是,圣骸是被人唤醒的。那艘沉没在极渊之底的俄罗斯破冰船,还有上面的古龙胚胎,这些都是人为提供的祭品。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幕后的人已经掌控了圣骸,他们开启了夜之食原,知道的比我们这些白王血裔还要多,圣骸所在的地方一定设好了陷阱,他们做好了准备,在那里等待我们带着圣骸最完美的寄宿体前去。”
“但我们没的选不是么?”源稚女看着绘梨衣的脸,“要么躲起来等待夜之食原侵蚀整个日本,要么带着她赴战。”
“你说的没错”上杉越一时间变得苍老了几分。
事实摆在面前了,敌人彻彻底底算计好了一切,他们不可能等待海潮淹没一切,所以只能带着绘梨衣赴战。
但敌人不仅做足了准备,还知晓很多连他们都不知道的辛秘。
决战的胜算,说实话,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渺茫。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他们还在商讨战术,敌人突然全副武装打了过来,还准备好了充足的武器弹药,把营帐围的水泄不通,待在营帐里就只能被子弹射成马蜂窝,出去更是送死,坦克围成的防线就在外面围成一圈,一露头就是导弹和手雷的狂轰乱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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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的出来情况不妙,这场灾难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龙王复苏都要恐怖,日本的地图可能已经在卫星的监视下被不明的黑夜笼罩了,外面的社会说不定也乱成了一锅粥。
而等到白王从夜之食原里复苏,全世界都将知道,曾经统治了这片大地的王,将会怎样宣告归来,古老的高塔屹立,世界会变成难以想象的另一番模样。
仅凭个人,哪怕上杉越流着皇血,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灾难。
他的三个孩子都被下了手脚,估计能充当战力的也就他这个负伤老人和女婿,一万年前,一整个高天原的白王血裔拼了老命才把圣骸沉入海底,如今又要去哪里找那么多“皇”呢?
难道他和女婿加起来能比得上神代时期拥有湿婆业舞和归墟的天照命和月读命吗?
上杉越见过不少的大场面,但今天的战况,还是让他不由得悲观起来。
但路明非一点也不动摇,而是取下腰间的楔丸,拍在桌上。
“那只是一群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罢了,他们一直躲在阴影里,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没有勇气和我们正面对抗。”
此刻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绝世名刀,锋芒毕露,锐利的意割的人皮肤发疼。
上杉越被他的意志撼动了,这样的漂亮话他也能说的出来,毕竟那么多年的影皇可不是白当的,论起鼓舞士气,他更有心得。
但区别在于意志上的不同,路明非这样说是因为他丝毫没有惧意,而不是为了鼓舞士气让同伴们振作起来。
座头鲸望着这个少年,恍惚间,信念也坚定了起来,仿佛站在这个少年身后,再大的灾难也能挺过去。
这是一种气场,这种气场能跨越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坚韧到世界毁灭都无法动摇分毫。
座头鲸当然不会知道少年经历过何等的历练,他只是被这种一往无前的信念所打动了。
这不就是他追求一生的花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