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这泥人到底是谁?”
忍耐不了这寂静到有些无聊得氛围,季裴忍不住开口问道。
道相都长得八九不离十,他总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从打扮相似的一堆泥人之中分清谁是谁的。但其实,天玄宗的同门师兄弟里面只出了季裴这么一个连道相都不分不清的奇葩。
玄琛在听到他问起这道相时,稍有片刻停顿,却还是答了。
“这上面供奉的是大道之主宰,万教之宗元。”
“太上老祖。”
“噗。”
季裴忍不住笑了出来,玄琛向他看去,他才勉强将笑容收了起来,只是他眼底的笑意仍旧显眼,并且藏着几分说不清道明的得意,亦或是促狭。
“师尊,所以您是在那个大名鼎鼎,让人修道忘情的太上老祖面前,将我.....压在了身下吗?”
“师尊,你要是在跟他道歉的话,我可以陪你一.......”
话音戛然而止。
季裴被玄琛突然而来地落在额上珍惜的轻吻吓住了,直到道人离去才猛然回觉,他这么揶揄,他师尊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这一吻,让他心跳加快了些许。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他们两情相悦的实感。
抬手捂了捂滚烫的额际,季裴不依不挠得要玄琛再说句喜欢他的话。玄琛但笑不语地望着他。
太上老祖道相的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玄家上下数万年,十有八九都选择了修行无情道,有慧剑断情者,有杀妻证道,有避世不出者,为求大道,他们无一不选择从父母亲缘,儿女情长中解脱出来。
可能是物极必反。
从来不重情的家族,出了一个怪胎。
道相前的烛火无风自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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