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晌才缓过神来，开口声音有些许沙哑：“老大他们告诉你的？”

父母还有王衍的事他并没有跟郑祁仔细说过, 他只知道他父母是车祸意外去世的, 其它一概不知，肯定是老大他们刚刚喝多拉着郑祁跟他说了。

郑祁意识不是很清醒，呜咽着含混重复刚刚的话：“……我好难过，有坏人欺负小鸩, 我要欺负回去……”

倒是不忘坚决不抬头。

齐鸩伸手在他头上揉了几下，带着安抚：“乖, 听话, 头抬起来我看看，不然我生气了。”

“你别生气——”郑祁急急道，因为正哭着声音带了鼻音, 像是撒娇，连忙抬起头来看他，一脸认真，“我乖乖听话，我最听话了！”

他皮肤很白，这一哭加上喝了酒，眼睛红鼻子红脸红，再加上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的神态，颇有些滑稽。

齐鸩忍不住笑了下，拿起毛巾哄他：“听话那就不许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乖乖坐好了，我给你擦脸，别动。”

郑祁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指了指心口：“我也不想哭，可是这里好难受，一难受，眼泪就掉下来了。”

齐鸩凝着他，轻声问：“为什么难受？”

郑祁老实回答：“因为那个时候的小鸩肯定也这么难受啊。”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齐鸩眼底忽然涌起一股涩意，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郑祁突然往前凑了凑，似乎在打量他，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冷不丁按住了他的肩，大喊一声：“小鸩！”

齐鸩连忙稳住，以防他扑下来：“是我，你别动。”

郑祁立刻顿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我好难过啊！”

“我知道。”齐鸩反手按住他的胳膊，打算站起来将他往后推让他坐好，还没站起来，就被郑祁又按了下去，郑祁坐着他蹲着，力气在郑祁那边，一时没能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