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里景色没这么好。”池虞说着将泡沫箱塞顾渊手里,开始铺野餐布,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但是挨你近点儿。”
顾渊愣了神,还是忍不住坐在了铺好的野餐布上。
“池虞。”顾渊在吃雪糕前,先开了口,“我想听听你是怎么看我的。”
池虞刚将泡沫箱的盖子揭开,听见这话停了动作,看了过来:“你呢?”
在过去,他们都一定要抢着先把“我讨厌你”说出口,认为这样就不会受伤害,认为占主导地位的便是自己。
可结果并不是这样。
至少对顾渊来说,每听见一次“我讨厌你”,他的难过和愤怒便会增加一分。
他无以回击,只能告诉池虞“我更讨厌你”,期望这样的回应在池虞那里,有着同样的重量,能够击倒池虞看上去冷淡无谓的壳。
然而事实如何他无从得知,只有自己的痛苦是真切的,并且他永远不会承认这份痛苦。
池虞问完,这次顾渊很久都没有给答案,他们之间有着漫长的沉默,长到空气好像凝滞了,雪糕也像是全都会融化。
“在我这里…”池虞过了很久才慢慢地说,并抬头看着他:“你是一张写不完的试卷。”
顾渊眨了一下眼,心道池虞又开始说他听不懂的话了,可也总算不是该死的“我讨厌你”了。
因而顾渊从泡沫箱里取出了一根巧克力脆皮,撕开了包装。
池虞伸手把他手里的抢走了:“你还没回答。”
“你…和小卖部里的手指饼差不多。”顾渊于是说。
“那算什么?”池虞笑了,随后很快想到,手指饼是顾渊不喜欢也不讨厌的东西。
是别人递过来,顾渊会微笑拿上一根的那种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