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外边冷风呼啸,夜间温度依然低,整条走廊上全是裹得像个粽子,手里拿着夜宵或卷子的高三男生。
每天的晚自习下课,是所有高三学生最开心最轻松的时刻,他们都向顾渊打招呼,伸手拍他。
顾渊逆着人流走过去,终于钻进不透风的楼道,向池虞拨出了语音电话。
他一边听着手机里的动静,一边快步下楼。
在响了有二十秒的时候,对方将通话给挂断了。
顾渊停下了脚步,正好站在寝室楼一楼架空层。
在二月即将结束的夜里,春天的气息是极为难察觉的,刮得脸生疼的大风、潜伏在皮肤表面让汗毛竖起的冰冷空气、轻微张嘴就能冒出的大团白气,都在告诉他冬天还没离开。
顾渊四下看了几眼,不愿意静下来思考是怎么了,又给池虞拨了一个语音通话。
这回响了没两下就断了。
顾渊抓手机的手指冰凉,因为他是直接穿着睡衣拖鞋下来的,半露出毛拖外的脚已经被冻得通红,并且僵硬发麻,活像踩进了雪水里。
发生什么了?
顾渊眨了一下眼,感觉睫毛都冻冰冰的,但是他还是往高三楼走去了。
寝室熄灯铃响了,高三楼早也已经熄了灯,他顾不上自己穿着睡衣有多古怪,逆着人流爬上去,教室里看过了,没见到池虞,只见到奋战到最后一刻的钟寒。
“顾渊。”钟寒抱着书出来,显然是要拿回寝室继续学的。
钟寒这个朋友不怎么爱说话,从入学第一天起就埋头学习,但是他和秦淮久是发小,因此顾渊也和他成了朋友。
“有见到池虞吗?”顾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