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树站在机场航站楼里,看着四周步履匆匆的旅客发呆。他没有穿工作时的制服,而是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风衣,这显然不是夏天会穿的衣服。于是他便清醒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他已经有很久没做过梦了。这是变成狗以后,第一次做梦,梦的内容却似曾相识。
梦里的他没有自主意识,身体的一切反应都不受自己操控,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
似乎没有明确的时间节点,也没有具体缘由,他就这样来到了这里。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那只能有一个原因。
记得上一次来候机厅候机,还是为了去找在风力发电项目上短暂失联的喻岭。难道是梦到了那次的事?
他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登机牌,看到目的地那一栏写着喻岭现在所在的城市。
他愣愣地盯着目的地回想了一会儿,脑中倏然闪过几个画面,梦中的经历的事从眼前划过,逐渐变清晰。
人有时候会重复做同一个梦,梦里的他要独自去看海。
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梁树的内心都没什么波动,心情不好不坏,不伤心也不难过,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
他起初并不觉得两人分手有什么可惜的,一段感情走到尽头,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是某个人单方面的错误造成的,试图挣扎过,但好像也没能改变什么。
如果一直维持原样,粉饰太平地耗着,迟早某天会发现,原本相爱的人在对方眼中变得面目可憎,梁树不愿意看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