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他们真的是背着鬼舞辻无惨做了什么事情,给他添了顶颜色鲜艳的帽子一样。
八百比丘尼一脸冷漠地瞥了眼童磨,神色依旧平静地望向鬼舞辻无惨,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也有懒得解释的意味在里头,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知晓鬼舞辻无惨能清楚地感知到童磨的一举一动,所以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
然而另一位当事人却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烦人,好不容易把脑袋捡了回去,刚安回脖子上又开口了:“因为伊之助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是童磨最常说的话,日日在他面前诉说着痛苦的信徒们,教会了童磨“可怜”的含义——那些渴望着不存在的世界、沉溺在虚构出来的童话中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当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八百比丘尼反驳了他:“伊之助不可怜。”
这是她看了大半夜掉脑袋的戏码之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因为伊之助是我的孩子。”
八百比丘尼直视着他的眼睛,对他那挂在俊秀的脸庞上灿烂的、带着血腥的笑容视若无睹,只是陈述着自己的看法。
“可是……”童磨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声音却戛然而止,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八百比丘尼的身上,她的指尖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目光落在了自己被沾满血迹的衣服上。
很麻烦。
八百比丘尼皱起了眉头。
虽然伊之助已经睡着了,但那孩子的鼻子一直都很灵敏,大抵也是天赋异禀吧,哪怕是轻微的血腥味都能闻到。
更不要说她带来换洗的衣物全放在了伊之助睡觉的房间里,只要一进去,恐怕就会惊醒伊之助。要向他解释自己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鬼舞辻无惨眸色晦暗地注视着她的表情,在童磨重新把脑袋接回去之前消失在了房间里。
“八百~”哪怕明知道对方能够知晓,但鬼舞辻无惨一离开,童磨对她的称呼便从“八百比丘尼大人”变成了“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