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发生的时候列车正经过崖边,猛烈的震荡导致车门裂开,有人看到一个少年从裂口掉了出去,只剩下一块衣服的碎布挂在裂口的边缘。
后来警方排查伤亡人员时,从车厢的角落里捡到了这块碎布。
鬼舞辻无惨只能看到八百比丘尼的发顶,看到她纤瘦的身形和那伸向“遗物”的手。
也不知道是食用了人鱼肉的后果,还是她长年的饮食习惯产生的影响。鬼舞辻无惨这时候才发觉她的手背很苍白,消瘦得几乎可以称得上嶙峋。
八百比丘尼一言不发地打开了那个盒子,看到了那里面沾染了血迹的小块布料。鬼舞辻无惨本以为她会落泪,但当他在木质的地板上单膝跪下,伸手去摸八百比丘尼的脸时,却发现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泪水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平静空洞的眼神,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手心里托着八百比丘尼的脸颊,鬼舞辻无惨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分明她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喜欢这个孩子,可听闻他的死讯传来,八百比丘尼却连眼泪都没有为他落下半滴。
她的声音也如神色般平静:“尸体呢?”
“警局的人在找,我也派下属去找了,但那个断崖下面是条河,找到的可能性还不确定。”鬼舞辻无惨说。
他难得愿意这么真情实感地为她做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她似乎不需要才对。
八百比丘尼向来如此,鬼舞辻无惨这时候才发觉她从来都没有变化,所谓的【格外偏爱伊之助那孩子】也不过是停留于表面的作态罢了。
事实上,她还是那个什么也看不进眼里、什么也放不进心里的八百比丘尼。
任何时候的她都保持着过分的冷静,对待身边的一切也都是冷眼旁观,最多也莫过于感慨几句——也仅限如此。
不论死去的是伊之助还是累,甚至包括鬼舞辻无惨本身,八百比丘尼的表情大抵都只会像现在这般无动无衷。
这一点鬼舞辻无惨已经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