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比丘尼对上了他的视线,看着那双红梅色的眸子里仿佛裂开般的细细纹路,她沉默了几秒钟。
“我知道了。”
她这样说着,从外廊起身,正欲回房,却又听到身旁传来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在房间里等我,我有事要告诉你。”
鬼舞辻无惨会有什么事情告诉她,八百比丘尼完全想不到。
但他既然说了让她等着,那么八百比丘尼也就没有立马躺下,而是看着烛台,走神时忽然开始思考起是否要和鬼舞辻无惨商量一下,把这里的照明设施也换成电灯。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换了身衣服的鬼舞辻无惨推开了障门。
他在八百比丘尼的身边坐下,问题突如其来:“我听说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是觉得周围没什么地方走动?”
仿佛闲聊般的开头,令八百比丘尼神色微变,略带惊诧地将视线移向了他。
“只是不想出门而已。”她淡淡地说。
“你已经有很久没置办新衣服了。”鬼舞辻无惨说。
八百比丘尼道:“只是几个月而已,更何况,衣服已经够多了。”
鬼舞辻无惨仿佛刻意找话题一般的举动,令八百比丘尼在心底里思考起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交谈毫无意义,却又毫无意义得……近乎温馨。
而温馨这种词语显然并不适合用在任何与鬼舞辻无惨有关的东西上,更不适合用在他们的相处上。
鬼舞辻无惨和八百比丘尼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温馨可言。
京都其实并不偏僻,虽然比不上东京的热闹,却也繁华得足以带来许多乐趣。就连宅邸里的佣人们,也偶尔会在换班的空闲时间里出去逛逛。
可八百比丘尼却仿佛是在拒绝着外界的一切,只将自己关在宅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