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比丘尼醒来时发现鬼舞辻无惨仍躺在自己的身边,从“她”身上传来的微凉温度,令她动了动身体。
她把鬼舞辻无惨搭在自己腰侧的手拿开,坐起身时鬼舞辻无惨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也没有被她吵醒。
她没有刻意叫醒鬼舞辻无惨,而是打算自己穿戴整齐。自从搬来京都的宅邸之后,八百比丘尼的着装也开始偏回传统的和服,正当她准备系起腰带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来吧。”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她手中取走了腰带,八百比丘尼回头去看,只披着一件外衫的鬼舞辻无惨站在她的身后,将腰带在她身上比划着。
“不再睡会吗?”八百比丘尼轻声问。
鬼舞辻无惨有些意外地侧目,眼尾的散漫令八百比丘尼呼吸一滞——因为“她”勒紧了腰带。
这样的举动绝对是故意而为,八百比丘尼看着鬼舞辻无惨露出的笑容,无比确信自己的判断。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鬼舞辻无惨松手说“好了”之后,轻声答道:“谢谢。”
哪怕说话时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
鬼舞辻无惨幽幽道:“不客气。”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明艳了。
————
宅邸中的佣人们大抵也是习惯了这种莫名冒出来的人物,在听到夫人说“这是我的朋友”时,他们也都只是恭敬地低下脑袋。
但累显然不如宅邸中这些一无所知的佣人一般淡然,十分清楚这位【母亲大人的友人】究竟是谁的累,完全无法像其他佣人那样看待“她”。
但好在累的面部表情从来都不丰富,因而陷入纠结中时也只是显得有些呆滞,鬼舞辻无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却忽然想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