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仅存的理智让她又往里走了几步。
然后看见了她昨天精心理好、标了条码的书目已经乱了大半,书架上的书东倒西歪,有几本还有被用力塞进去的痕迹。
随着窗外的风温温柔柔的吹进来,有几片挂在边缘的纸页簌簌响了几声,飘落了下来。
上面还残余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留下来的污渍,已经干了,枯涸的圈着那一块的字。
她看向坐在窗边的福尔摩斯和华生。
两人似乎正聊着什么,没抽烟,但是拿着一张纸坐在窗边,聚精会神地看着,似乎浑然不觉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是多么可怕。
多、么、可、怕。
艾琳娜又扫了一眼桌子。
她昨天理好放在瓶子中的花倒是没怎么动过,但它一旁的盘子中,却是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枪、一些零散的子弹,还有…没扔的香蕉皮。
艾琳娜心中的弦啪的一声,绷断了。
正当她要怒吼出声的时候,歇洛克朝她看了过来。
原本直穿人心的灰眸与冷冽的神色一看见她,就柔软了下来。
他今天压根没打理自己,挂着一条随便的围巾,两侧就像是垂落的线头一样皱皱巴巴,一头长,一头短。头发乱蓬蓬的,穿着宽松的毛衣和针织外套,眼睛却是仍旧的锐利逼人。
像一只从被窝里匆匆钻出的成年灰狼,还懒洋洋的盘在沙发上,却抖着身上长长的毛,睁着一双机敏的眼睛,要出去捕猎了。
艾琳娜叹了口气,理智又渐渐回来了。
她朝福尔摩斯点了点头,又上楼去换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