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老太太也不觉得向一个小辈解释有什么为难的了,她看向傅里,言辞恳切,“我确实说过赵二姑娘可以不用通传就可以进府的话,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赵二姑娘就算上门,也一直谨守礼仪,不曾有半点儿逾矩之处,所以后来两家再次联姻意向破裂之后,我也不曾想起这事儿。”
说完,老太爷在旁边笑着开口:“我夫人忘性大,这事儿确实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傅里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儿寻常,别说是老太太了,就连小辈这样的年轻人也有些丢三落四的毛病,更不用说忘记这点儿小事儿了。”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见傅里脸上并无芥蒂,这才放心。
许是之前说错了话,老太太为了补救,再次提起了让锦哥儿到卫家族学读书之事:“我记得锦哥儿只比兰哥儿小三岁,兰哥儿今年十一,锦哥儿也有八岁了吧?这年纪正是读书的好时候,可耽误不起。傅娘子且放心,有兰哥儿在旁照看着,锦哥儿在族学绝对受不了欺负。”
傅里想了想,也不矫情了,干脆点头:“多谢老太爷老太太看重。”
锦哥儿赶紧上前行礼:“谢谢老太爷老太太,锦哥儿入学后一定好好读书,不负二位好心。”
老太爷笑着摸了把胡须,而后便起身告辞了。他到底是个成年男子,不好在这屋子里多待。
等他走后,卫若兰态度愈发轻松,笑着趴在老太太的腿上开口:“老太太,您之前不是非常喜欢赵二姑娘吗?怎么后来又打消注意了?”
老太太笑着看了傅里一眼,知道卫若兰这是在替傅里问话,因为本就有撮合傅里与自家儿子的意思,知道这事儿若是不说清楚,恐怕两人之间还会横生枝节,于是也不吝惜自己的口水,将当初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早在兰哥儿母亲去世后,我便琢磨着要给明径续弦,但他当时正在打仗,又有妻孝在身,自然推拒了续娶之事。”老太太想到自己儿子,便忍不住心疼,“可兰哥儿刚出生就没了娘,没个人照顾怎么行?所以就算明径拒绝了,我也一直有在暗中为他挑选继室。”
说到这儿,老太太看了傅里一眼,“当时卫家与赵家的关系非常紧张,那赵二姑娘倒是不曾被我列为继室人选。”
傅里了然,之前卫烆也曾提起,在卫烆不曾携着大功劳从边关回来,并获得皇上亲封的定威侯爵位之前,靠着太子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的赵家对卫家的态度相当冷淡,甚至非常避讳。
在这种情况下,老太太要是还将赵二姑娘视作卫烆的继室人选,那定威侯府起来后的这些年,府上恐怕早就出事儿了。
见傅里信了自己说辞,老太太笑了笑,这才继续说道:“当时也选了不少合适的闺阁千金,然而明径回来听说此事后,直接将那些千金的画像给撕了个干净,之后更是与我们明说,他目前没有续娶的想法,而且就算要续娶,妻子的人选
也只能他自己定。”
老太太摸了摸卫若兰的头,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