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迪的目光完全无法从眼前的金发男人身上移开，他心中泛滥的感情在此刻似乎已经完全压制不住，就如同破溢的沙漏，却不小心打开了整片沙漠的缺口坠入海中。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如同一片大海，愿意将他这片沙漠完整而又温柔地包容在内。

这个男人的目光过于坚定与温柔。

让他近乎于要相信，无论是性别、时间、亦或是生命，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分离他们。

史蒂夫伸手轻轻拉住了弗雷迪的手，在这一刻弗雷迪并没有想要避开。

“芙洛拉……”

在听到男人如此轻声唤他的时刻，弗雷迪的耳边似乎出现了无数声的幻听。他曾经定被“史蒂夫·罗杰斯”唤过无数次这个名字，从稚气青涩的童音，到成熟稳重的男声，这个人的声音如同他给予的陪伴般，一定从未从他的生命里离开。

在这一刻，弗雷迪近乎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史蒂夫的手轻轻地抚摸弗雷迪脸侧微凉的长发，他注视着幽灵白皙到透明的面容上低垂的眉眼，幽灵的睫毛微颤着，似是不敢看他，显得如此的脆弱而又缥缈。

金发男人轻轻吻上了幽灵的额头。

“在这样短暂的生命里，我不想再和你分离。”

弗雷迪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有冰凉的液体从眼眶落下。

——原来，鬼魂也是可以有眼泪的。

弗雷迪终于无法再否认……

若他心中有遗憾，若他心中有牵挂，若他心中有心愿，若他心中有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