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确实是这样一回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张家那边的婚礼看着也不想是能从简的,倒不如听闷油瓶的,公开了省事。
同性的婚姻不是主流,遭到非议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我既然同意了要结婚,这点影响也能够担当得起,有些事情越是遮遮掩掩别人越有兴致非议,如果明明白白摊开了,倒没人敢讲闲话了。再者,虽说结婚是张家的需求,但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婚都结了,灾也替他们破了,张家这么大一棵树在我面前,让我吴山居也乘个凉吹个风儿总是可以的。
如此看来,公之于众倒是利大于弊,而要想公开是很简单的事,我让闷油瓶添上几桌客人,把道上与吴家交好的也邀请过来,人不需要太多,摆出大家同喜同乐的态度就够了。
闷油瓶做事很靠谱,告诉我这几天已经从坎肩王盟那里了解过相关信息,他已经在和二叔联系,还说二叔也是这个意思,已经决定好要在杭州也办一场酒席。
我点头道:“既然这样,小哥,那你说和胖子,还有小花、瞎子他们,我们自己圈子里几个朋友,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们是……”
我本来又想说假结婚,又觉得这事说假也真的不假,硬要说的话可能用“形婚”这个词比较贴切一些。
闷油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对这个倒得很随意:“朋友之间,你想怎么说都可以。”
于是我当下就跟胖子打了个电话。前几天从长白山回来以后,我和小哥先来了杭州,胖子先去北京转了一下交代事情,本来预计下周杭州汇合,再一起动身去雨村住段时间的,这会儿计划要改。
我一接通电话,还没出声,就听胖子在那头嚷嚷:“哎呦天真!怎么,你跟小哥两个在杭州二人世界,这才几天功夫,正浓情蜜意吧怎么就有空打我电话了?”
我听他一如既往嘴里跑火车,也觉得好笑:“你倒是先知了,”我笑道,“我这寻思着还没人告诉你喜讯呢,你就先给我俩道喜了?”
胖子就问:“有啥好事啊?你俩能有啥好事啊?小哥出来没半个月呢,你不是已经怀上了吧?”
“噗……”我见他越说越离谱,也不跟他扯那有的没的,就道,“你想得太远,不过总要先给咱小哥一个名份,先得结婚。”
胖子在那头愣了一下,半开玩笑半是真的问:“真假的?”
我就道当然是真的,这事儿还能开玩笑不成?
我说:“我老爹和二叔昨个才点头,我今天就先来告诉你,够兄弟不?”
没想到胖子在那头破口就骂:“靠!你和小哥够可以啊?这速度!还有脸问够兄弟,你跟小哥什么时候的情况这是?啥时候弯一块去的?我说二道白河你俩躲房间里三天就是有问题,几天不见婚都定了?牛逼啊天真!”
我就道没那么夸张,不是什么异地十年终成眷属的桥段,更不是有意瞒着朋友,只不过和小哥只是互利共赢,本质是我为兄弟两肋插刀,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闷油瓶的面子上拉张家一把的小事。
胖子有点将信将疑,听我说了昨天张起灵拿着礼单把我二叔和爸妈砸傻的事情,立刻完全不信了:“张家现在也就海外那边的稍微富裕些,东北那支本家人都快绝了,小哥这他娘的得是把张家搬空了一半来娶你吧?还假结婚,骗狗呢?”
我就给他解释,人丁衰弱更要冲喜,为了冲喜张家更要热闹隆重,假结婚倒也不完全是,我俩会去领证的。
“……”胖子罕见地沉默一会,才道:“你和小哥高兴就好。”
我又跟他聊了聊后面一段时间的安排,表示可能近期不能马上去雨村,得办完婚礼再议,胖子表示理解,并且说会加快速度,安排掉北京的事,这两天就到杭州来找我们。
胖子的嘴真是快,挂了这边的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小花的视频就弹过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胖子说你要跟张起灵结婚?”
小花不来问,我也马上要跟他联系。
“什么时候的事?”小花问,“他出来才多久?你别告诉我十年前你就跟他搞上了!”
看来我刚才给胖子解释那一大堆,他半个字也没跟小花说,我只好又给他讲了一遍,小花听完倒没有像胖子那样沉默,他哼了一声,就道:“我信你个鬼。”
我:“……”
小花就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我什么没见过,也不是那么不开放的人,你跟他有一腿这事我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结婚就结婚嘛,有必要找这种借口吗?”小花语气轻快,“借你钱的时候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不管怎么样还是提前祝你新婚快乐,我备着红包等你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