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猛地一紧,太犯规了吧,这闷油瓶子……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很着急想跑下去和他结婚了……
我听着他近乎完美地回答了他们或寻常或刁难的问题,就想着,难道这些也是闷油瓶为了结婚过场子才提前准备的吗?胖子他们今天这出纯粹是一时兴起,又都是我们自己人,难道闷油瓶故意准备了这些说辞来应付?我怎么都觉得不可能,到这时候,我想,或许这其中多少有几句他的真心话,或许闷油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比我想的更在意我。
“让我出去吧!”我敲着门喊,“你们差不多得了,吉时别给我耽误了!”
“最后一关,”我听到他们已经在房门口,瞎子的语气非常欠揍,就听他说,“我这关呢,非常简单,要不就让哑巴唱首歌吧?”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外面嘈杂一片,听那架势,好像是小花胖子和瞎子这三个不给我省心的,居然在我门口跟闷油瓶打起来了!
“小哥!”我急得要踹门,“胖子!胖子!小花!堵门归堵门,你们别跟他打架呀!”
这三个都算好手,闷油瓶和他们打起来真要算是稀奇事,能不能打过很是难说,我听到谁被踹到地上的声音,急得大喊:“小哥还要结婚呢!你们别……”
“吴邪,”闷油瓶沉声道,“你往后退。”
我下意识地听从他的命令,立刻往后撤了一大步,下一秒,那木门被他大力踹开。
我虽然已经往后站了一些,也没想到他来那么猛的,条件反射往后去躲,闷油瓶一个箭步冲过来拉住,直接把我打横抱起,简直是用抢的,门口小花和瞎子才从地上爬起来,胖子还趴在楼梯扶手上,朝闷油瓶喊:“等等!还要找鞋呢!”
闷油瓶紧抱着我,三步并做两步就下了楼,对他道:“邪不用找,我带走了。”
第二十四章
等我反应过来,闷油瓶已经抱着我走出吴山居大门了,后面不知道哪个小张过来帮他开车门,闷油瓶把我放到后座上,我心脏狂跳不止,他俯下身的时候,我感觉差点要和他亲上了!
张海客提着一双新鞋从后面追上来,闷油瓶起身和他交谈了几句,就转头跟我说:“他们说,上车以后要换一双。”他说着,重新俯下身去,帮我把脚上的皮鞋脱了。
我连忙按住他的手,连声道我自己来,闷油瓶执意替我穿上:“让我帮你,”他轻声道,“换鞋的寓意是未来的路要和我一起走。”
我把西装下摆攥地都皱起了一小块,整颗心都像要烫化了,怎么办啊,我怕我婚没结完,就忍不住说出来了,有一瞬间我都已经忘了我们是逢场作戏,我想说我是真的想这样,想把所有美好的寓意都带着,所有人的祝福都收着,想认真地结婚,认真地和闷油瓶过日子。
闷油瓶帮我穿好了鞋,抬起头的时候居然问我:“我今天可以坐旁边吗?”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领证那天我们起的小冲突,那时候我甩了车门,还故意不和他一起坐后排,这家伙居然记到现在,我连忙往里面挪了位置让他上来,心里满是愧疚,没想到闷油瓶坐下以后,就对我轻而快地笑了一下,我才意识到他是故意的!
这个坏东西!
我当然不甘心被他戏弄,以牙还牙地问他:“今天你怎么不坐得离我远远的了?”
闷油瓶听完,不太确定地看了看我,过了一会,默默往我身边挪了一点。
我低头忍笑,就觉得这闷油瓶子怎么会这么可爱呢?难道这就是暗恋滤镜?他现在说话做事一举一动我都能喜欢地不得了,再回想以前的那些事,只要有关闷油瓶,我都觉得有趣。
去礼堂的路稍微有点远,又是四五点钟赶上晚高峰,堵车还是堵了一会儿,但这时候,我已经完全不急了,闷油瓶就坐在我身边,我俩穿着一样的西服,打着配套的领带,我手里甚至还捧一小束鲜花,这样哪怕就在这路上走上一辈子我都愿意,以后路上就这样一直并肩走,我再也不会把他弄丢了。
等我们到了会场,宾客已经到齐了,司仪开始念开场白,闷油瓶与伴郎先入场,等伴娘花童和戒童进场后,婚礼进行曲才响起,我由我老爹牵着,走过半条红毯,来到闷油瓶身边,我爸松开我的手,抱了抱我,把我交到闷油瓶手里。
我看着我的父母,他们都带着笑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睛一下子就湿了。
这些年我追逐闷油瓶的脚步也好,完成我的计划也好,我追寻的似乎都成功了,但是,直到现在,我第一次发现父母、叔叔的老去,三叔在我婚礼前还是杳无音讯,我这十年,从来没有对不起谁,唯独对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