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懿旨到了

礼敬天地,昭告黎民,对先帝的称呼应该是第三人称,先帝口喊父皇,并非没有先例,本朝太宗登基,礼敬天地的时候喊的是先皇。

但是,太宗是皇弟登基,而官家是太子登基,在这样的场合,应该口称先考,这祭祀,祭祀的是皇天后土,昭告,昭告的是亿万黎民,并非是对先帝的私祭,所以官家称呼先皇,海文仁马上就听出来不妥,当即就要劝谏官家。

但是,因当时官家正在诵读祭文,韩章以这个名义阻止了海文仁,这倒也没什么,但之后韩章并未实现他的承诺,反而在后面几次祭祀的时候,官家认为改口,这种事情,主管御史台的海文仁自然有权利劝谏,但却被官家以口误不熟悉为敷衍过去了。

而在一个月之前,海文仁才从礼部尚书那里得知,什么官家口误,分明就是有意为之,甚至在祭文里面写的,就是

先皇二字,一字之差,却有天地之别。

臣子祭祀,称皇考,太子登基的皇帝祭祀,必称先考,这是规矩,民间也有这样的类似的规矩,所以当时官家这样称呼,而是有意为之,况且,这个祭文就是韩章亲笔,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但是这件事之前已经有了定论,甚至官家当时也说了是口误,御史台也不能抓着这个不放,况且现在朝局不稳,御史台提起这个,难免有离间帝后之嫌,所以海文仁一直在心里压着。

“哼哼,韩章以为朝中百官都是傻的不成,等着吧,明年太后垂帘期满,舒王孝期讲过,私祭的时候比起风波,到时候我倒要看看,官家的祭文里面,倒是称呼舒王为什么,若是按照正常称呼,那便罢了,如若不然,我御史台也不是摆设。”

韩驸马作为先帝长公主的相公,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但正如他所说,大宋朝局风雨飘摇,在这个时候,是不好在起其他波澜。

盛长槐见状,只好扯开话题,问起刚才韩驸马说什么太子侍读,他现在这个太子洗马不是更好吗,太子侍读正七品,太子洗马从五品,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韩驸马呵呵一笑,就知道盛长槐不了解此间内幕,说实话,大宋多少年没储君了,东宫官除了太子三师加恩重臣,今年还是几十年里头一年设了东宫属官。

太子洗马品极高是没错,但大宋的太子洗马,已经和唐朝的太子洗马不一样,当年设置太子洗马,是帮太子办事的官员,但本朝储君位居东宫,并未在外开府,办事的有内官,当然不会用外臣,所以这个职位相当于虚设,实际上并无需上衙点卯,而且,这个官职并不会给进宫的令牌,连宫墙都进不去的太子洗马,可不就是个闲职吗,听上去好看而已。

而太子侍读,是陪伴太子读书的近人,官职虽低,但却是将来太子的亲信,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当然,如果东宫太子对盛长槐看重,那就是令一回事了,盛长槐倒也不在意,按照他对太子赵策英的感觉,对自己还是很礼遇的,英国公家的两个老兵还是他帮忙求下来的,估计官家和太后不了解罢了。

“都尉,都尉。”

海文仁已经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门外突然远远的传来有人喊叫韩驸马,毕竟是樊楼,韩驸马的地盘,韩驸马家的管事又懂事,不会叫人靠近,所以只能远远的喊着。

韩驸马将叫喊的管事喊进来,有些不悦,他还没喝尽兴呢,结果他们家管事一进来,赶紧给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