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有自知之明,没中状元,是自己实力不济,怨不得别人,至于探花,从他生下来就没了机会,也就看澹了,毕竟是和有年纪的,这点涵养还是有的,不过从他没有率先祝贺徐慎也可以看出来,心里也不是一点介意都没有。
盛长槐连忙回礼,榜眼的名姓他刚刚知道,大名鼎鼎的白鹿洞书院出身,三甲之中唯一的北方学子,盛长槐以前就听说过此人姓名,河北裴家旁支,大器晚成的人物。
“三鼎甲”的朝服都是红色,区别是冠带,状元是双翅冲天冠,榜眼宋氏长翅冠,而盛长槐的探花,乃是似锦平冠,看上去没有两人招摇。
互相见礼之后,三人由徐慎打头,两人紧随其后,跟着带路的小内官往偏殿之外走去,出了偏殿,就看见了广场上的新科举子,一水的天青色进士服,皆是昂首望着偏殿的出口,都要第一时间见识一些状元榜眼探花的风采。
盛长槐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前排的祝元直和齐衡,在往后一瞧,五甲第一排第一个,是一脸不甘心的文彦敬,看着盛长槐的眼神有些怨恨,盛长槐自然知道其中之意,要不是自己下了套,影响了此人的发挥,不至于沦落到五甲,五甲同进士,五品官便是终点,没有几个能突破这个天花板,人家怨恨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太和殿不允许喧哗,但是出于对三鼎甲的尊敬,新科进士还是纷纷弯腰拱手向三鼎甲行礼,盛长槐三人也纷纷回礼,但都没有出声,待小内官指点好三人站立的地方之后,广场上便静悄悄的,都是初哥,没有人敢在这时候特立独行。
没等一会,便听见大殿门口的内官大声喊道。
“官家改元治平,特开恩科,新科进士三百二十又八名,皆为士子楷模,陛下欣喜有余,招诸位举子进宫觐见。”
所谓的接见举子,不过就是官家接受新科举子的拜见,算是正式定下君臣之义,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意义,等官家接受举子拜见之后,内官会宣读一份圣旨,夸赞新科举子才华出众,其实就是礼部官员撰写的一篇辞藻华丽的文章,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第二封圣旨,才是肉菜,虽然也是长篇大论,但没人觉得这是多余,官家正式赐新科进士出身,五甲赐同进士,可由吏部选派从八品,基本都是都是下县的县丞主簿等职位。
四甲和三甲都是进士出身,不同的是,四甲仅仅可担任上县的县丞主簿,三甲有机会留任京都六部,甚至有资格参加翰林院馆选,一甲和二甲赐进士及第,二甲从七品,基本上大部分充斥六部底层官员,前途无量,自然也有资格参加翰林院馆选。
一甲与之不同,状元从六品,榜眼探花都是正七品,分别赐状元及第,榜眼及第,探花及第,有资格在老家修建牌坊进行夸耀,更为重要的是,免馆选流程,直接进入翰林院,将来有机会登堂拜相。
对盛长槐而言,正七品没有什么意义,他的品级已经是从三品,按惯例,散官还能提升一级,成为金紫银青光禄大夫,不过不会在大殿宣布,而是由吏部和礼部拟旨,门下省盖章宣读,俸禄可以在提一提,他最在意的,还是进入翰林院的资格,有了这个,他将来的天花板就高了许多,即便是他在里面待不了多久,并不会有实质的翰林院官职,但也算是翰林出身。
第三封圣旨,乃是官家对新科进士的褒奖,按照品级赐予财务,不过是些许银两,绢布,对大户人家没啥,但却解了贫寒出身举子的燃眉之急,在吏部选官这段时间,不至于还借助于城外的寺庙道观之内。
最后一封圣旨,就和其余举子没关系了,从真宗皇帝开始,新科状元跨马游街就成了传统,到了先帝手上,更是将榜眼探花也一起添加了进去,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盛长槐的祖父,就是一个跨马游街的探花,也是因此和盛老太太结缘,成为勇毅侯府的姑爷,盛长槐这也是家传渊源了,盛家的基因占了很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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